信任不是说说看就能建立的,
无邪心中再清楚不过,囚禁他的这家人从来没有真正想要拉拢自己,
不过是因为自己于他们而言是唯一能够读取信息的工具,不过是他身上还藏着这家人没有掌握的秘密,他们能够顺着这些隐秘拔除张奕尘这个强劲有力的敌人罢了,
从幻境中挣脱出来,无邪甚至精神恍惚,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身体好像真的陪着张奕尘在冰冷的洞中生活了一年,浑身冰冷又无助,
脖颈熟悉的刺痛感让他堪堪回神,青年人额头迸出痛苦的青筋,汗珠混合着生理泪水一同流下,
“嘭…”手铐一端限制着无邪的动作,一端扣在床边沿,此刻因为他的动作绷直,
无邪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从恍惚的状态中冷静下来,开口声音嘶哑到几乎微弱,
“找到了…”
他的手扯着身边拿蛇的那人袖口,指节死死攥着阻止他的动作,
那人虽然绷着脸,可眼中惊喜与怀疑交织的情绪并没有逃过无邪的眼睛,
直到黑毛蛇被那人重新放回玻璃瓶中,他浑身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下来,
这间屋子的门被打开,一直藏在监控后面的人终于露出真面孔,
是一个身穿利落西装的中年男人,
无邪侧着头艰难看去,
这人,若不是身后其他汪家人神情恭敬的跟在身后,恐怕就是城市里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面孔,
这人或许并不时常待在华夏,一口华夏语说的很是蹩脚,
“我希望你不要欺骗我们,”
“你知道的,我们有的是手段验证你的话…”
这人的威胁好可笑,无邪如同待宰的鱼一样四肢都被人用铐子锁着,清俊的脸上苍白的厉害,头发全都被汗水浸湿了,湿哒哒的黏在额头上,
他嗤的笑出声,眼中带着嘲笑,
“你们被张奕尘骗了…居然还狂妄的想要威胁我?”
“你说清楚!”
汪家首领如同被触碰了逆鳞,整个人突然暴怒,一脸狰狞的上前抓住无邪的领口,力气大的甚至让他呼吸不上来,
张奕尘这个名字在汪家如今是禁词,
她是张家人的同时,又三番两次对汪家造成重创,甚至胆大妄为的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训鹰的人有一天突然被鹰啄了眼,不管是她造成的损失还是对于他们的羞辱,都让面前这位汪家首领无法平静接受!
“唔…咳咳…”
“你弄死我,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张奕尘留下什么了!”
领口渐松的力道代表着主人的迟疑,
无邪的头砸在床板上大口地呼吸,微微眯着的眼睛望向天花板时一丝得逞闪过,
从汪家首领松手的那一刻,它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说!”
听着头上的怒吼声,无邪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甚至还动了动被拷住的双手,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商量,
“这东西太难受,你看要不咱们换个方式说呢?”
他头上呼吸声愈发沉重,好半晌就在无邪以为没戏的时候,首领才让人将他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