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备新败,哪里还有余力与我军再战,如果刘备能战,又何必放弃富庶的荆州东北部,躲到多山贫瘠的西南去呢?至于方志文,他跟袁绍根本就不可能真的一条心,袁绍有些损失他是巴不得的,而且天子尚在谯县城中,方志文不敢来冒这个险,他可不想被人冠上造反的名头。”
戏志才淡淡的一笑道:“主公,关羽与夏侯元让,孰强?”
“呃...关羽强!”
“张飞与纪灵,孰强?”
“这...张飞强!”
“主公,刘备手下强将不少,更有庞元、诸葛瑾这样的智谋之士,南阳之失乃是关羽一意孤行之败,襄阳之失,乃是主公的道具之功,非是刘备军真的不能打,主公莫非忘记了雍阳之败,忘记了临颍之难,忘记了熊耳山之事?刘备军非不能也,而是不为也,如今蜀中已定,属下听说蜀军已经部署到了上庸、西城和西陵,刘备军大至,荆州西部压力渐渐沉重,主公视而不见否?”
曹操的心里很不舒服,眉头也皱了起来,沉思了半晌,理智和情绪在心里翻滚着,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戏志才的话确实难听,而且是专门揭伤疤,可是这些伤疤都是真真切切的伤疤,不能因为伤疤好了就忘了曾经的教训。
“这...本相...似乎有欠考虑,可是谯县城下如能击败袁绍,对我军的局面岂不是更加有利,荆州我军已经完成部署,部队和百姓还在源源不断的进入荆州各地,就算转攻为守,刘备一时半会也耐我不何!”
“属下不敢说荆州之战会如何,主公自有衡量,但是荆州每减少一个士兵,荆州的危险就大一分,这点属下可以肯定,若是一意在谯县会战,主公必须抽调部队,而这些部队原本是要进入荆州的。”
“呃...这个暂且不说,至于对方志文的推测,志才也认为本相错了么?”
“属下不知,属下只是觉得方志文从没有被我们成功的算计过?事实上,我们从来没在方志文的手上沾过一次便宜?每一次,都是我军吃亏,而方志文总是拿走了他想要的东西,属下担心这次也一样啊!”
“这...你这纯粹是猜测之词,哪有什么根据!”
“主公的想法也是猜测吧,又有什么根据呢!”
“本相的根据就是方志文从来没有主动向天子所在的城市进攻,当年洛阳的事情就是明证。”
曹操被戏志才的步步紧逼弄得有些火大,声音也不由得严厉了起来,不过戏志才并不退却,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
“主公说得没错,方志文是没有进攻洛阳,但是他的目的依然达到了,这次也一样,谯县会战他也许根本就无需进攻谯县,只要进攻汝阳就行了,到时候谯县西去的道路被割断,主公将何去何从?”
曹操愣住了,伸手从侧面抓起地图卷轴,一把推开桌面上的东西,即将地图铺在了台面上,埋头仔细的看着,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良久,曹操的手指僵在汝阳的位置上,慢慢的抬起头来:“我军还可以在汝阳设伏,方志文敢于长驱直入的话,我们正好将之围歼在汝阳!”
“主公,曾经有不少人想要围歼方志文,不过没有人成功过!何况,主公忘记了北边还有吕布,这四万骑兵,我军要用多少部队来围歼?如果调动的军队多了,袁绍该怎么办?”
“这...这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这次会战计划岂不是无法执行!?”
“属下不知,主公也知道属下对战术并不在行,只是如果主公能告诉属下刚才那两个问题的答案,属下才能心安。”
“哼...这...本相知道了,志才有话就直说,难道本相是个容不得谏言的昏聩之人么!”
“不敢,属下是真的不知道主公的全盘计划,只是根据自己的理解来瞎猜,又怎么能根据自己的猜测,就妄断主公的对错呢!”
“呃...容本相思之,明日再告诉志才吧!”
“属下明白了,那属下告退!”
“嗯,下去吧,早些休息,勿要操劳!”
“主公也是,路,且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