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摇头晃脑的插了一句,正正敲打在甄二公子的敕肋上,吓得他脸sè刷地一片煞白,再仔细想想,冷汗不由得都冒了出来。
“林先生危言耸听了,甄公子不妨就这么告诉冀州大族,与密云贸易,若有风险,你甄家担之,如有利润,如常分润,你觉得他们会如何?”方志文瞟了一眼林老头,这个林老头果然有意思,不但喜欢跟香香闹小孩子脾气,还喜欢恶作剧,整个一个腹黑老头,不过,每每行事言辞却似乎若有深意,仔细想想有意无意之间又不好判断,颇有些羚羊挂角鸿影渺渺的意思,高人作风啊!
甄二公子听到方志文的说法,再一思量,自己的yīn谋诡计只需一句话,就变成一个堂堂正正的阳谋,等于是甄家挟制着冀州的财富去帮助密云,而冀州的这些出资者,出于对利润的期待,以及风险极低的yòuhuò,自然不复他言。
若果投资密云不利,甄二公子对此也早有觉悟,这些损失甄家又不是担不起:若是有大利,其实最利的乃是甄家在密云张开的根系,到时候基础扎实了,甄家随时都可以跳出冀州奔赴密云,这不是借鸡生蛋,而是借牛开田,其利更大。
想通了这点,甄二公子在马上端正的行了个礼,清澈的目光望向方志文,嘴里略带磁xìng的声音诚恳的谢道:“方大人高见,林老指点,俨感jī不尽。”
方志文摇了摇手,示意甄二公子不必客气,林老头则毫不客气的生受了,反正他的年纪在那里摆着,就算是倚老卖老大家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有香香不满的瞪了林老头一眼,反正香香对这个神神秘秘的老头很不感冒,特别是这个老头总是挑衅自己。
一行人也不急着赶路,就这么坐在马上谈谈笑笑,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的那场战斗,宇文伯颜早就带着几人将战场打扫了一下,找了几件装备和一本技能书,方志文按照惯例一一看了之后,将东西分配了下去,只是将那本“强弩,的技能书留了下来,这个要配合有训练能力的武将,正好留给林西锁的突骑兵营地使用。
又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史阿一行才从山坡的另一端出现,这回是骑着马的,看来他们确实将这伙泰山贼追出了山林,远远的,方志文就看到史阿的马匹上横着一个被捆起来的家伙,看来他们是完成了自己交代的人物,抓住了对方的一个将领。
方志文到不是刻意要俘虏武将,只是想要知道这次劫道背后的事情,想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下手,不怕对手强,就怕不知道谁是对手。
史阿等三人奔到方志文的马前,史阿轻轻一掀,横在他身前的俘虏“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扬起一阵尘土,由于他双手被绑着,控制不了姿势,所以摔得不轻,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又被扬起的尘土呛住,狠狠的咳嗽了几声。
“主公,幸不辱命!”“三位辛苦了,伯颜,记下擒将之功。”本来这个记功应该是军中长史的责任,但是这回出来,身边没有这个人物,只好统一由宇文伯颜来记功。
“诺!”史阿眼神里闪过一丝欣喜和得意,周泰脸上也兴高采烈的,只有段志然一脸的平淡。
方志文在马上微微的俯下身体,冷冷的看着正奋力扬起头的敌将,这人年纪不大,留着八字胡,面容清古,眼眶比较深,肤sè黝黑,身量看起来也不矮,不过有些偏瘦,眼神有点游移不定,看上去并非意志坚定之辈,不然刚才也不会丢人的不战而逃了。
方志文并不急着开口,而是打量了好一会,让那俘虏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更加不安,眼神也越发不敢跟方志文对视。
“败军之将,可敢报个名姓来?”
“有,有何不敢!我姓孙名明,泰安人士。”
“哦?孙观跟你是何关系?”
……哼!孙观乃是我的从兄,既然识得我大兄名号,还不将我放开。
“你大兄名号?他有个屁的名号,不过一个贼头而已,今日你敢劫夺甄家商队,袭击大汉军人,你,还有你那个什么大兄,离死都不远了。
“你……端”“想要活命么?”“”“投效于我,可保你一命。”
方志文不直接问他今日的幕后情报,而是直接压服他投效,只要他肯投降,效忠之后他还敢隐瞒么?如果他不肯投降,想必也不肯实话实说,那就杀掉了事,正好是二价的,让周泰动手说不定能捞到个好处呢。
用力的扬起头,孙明瞪大眼睛仔细的看着方志文,又在周围的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暗暗的吞了。口水,他也不是今天才做泰山贼的,别看这厮年纪不大,也是积年老匪,别的没有,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况且,打劫甄家商队的事情确实很严重,没有暴lù身份也就罢了,现在被拿了一个现行,想要活命怕是不易了,即使逃得了今日,甄家为了名声必定会重金收买孙家兄弟xìng命,想要活命只能亡命天涯了。
或者,投降也是一条出路,刚才这位年轻的将军也说了,他们是汉军,这也算是招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