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农官就到户部所属的仓部。
仓部主事有三人,其中姓严的主事,见掌管盛京京郊农田农官过来,诧异道:“今儿怎么过来了?”
毕竟卢农官也不是正经科举过来的,只是提举而来的,甚少到户部来。
卢农官不拘小节地作揖,笑道:“严主事,今年地里放土化肥比没放土化肥的地,粮食长势良好,下官过来跟您说一声。”
严主事一听,有些怔愣,“什么土化肥。”
卢农官赶紧道:“先前吏部的苏大人给咱们的土化肥方子啊,说是能让粮食丰收。”
严主事这才恍然大悟,他想起来了,去年苏大人到益州那边主持乡试,听说这土化肥还是益州的解元写的方子呢,近几日有些忙,还真一下子没想起来这土化肥的。
见严主事已经反应过来,卢农官接着道:“下官忙活地里的事有几十年了,今岁种下去的稻苗长得很是茂盛喜人,那土化肥看着是不错的。”
“真的?过几日我这里得闲了,到京郊看看。”
这粮食可是国之根本,如果这土化肥真的能让地里丰收,那是一大喜事啊。
但是地里还没有真正丰收,现下卢农官也不敢说死了,所以两人倒是没有往上禀报,见事说完,卢农官又回去了,他这微末下官,不宜在这待久,浑身不自在,还不如去地里舒坦嘞。
“自新哥,快起来,今日是山长授课讲学。”
李意卿天色还没大亮就起了,还叫阿大打好水,用帕子往张自新脸上‘啪’地一声贴上去。
他们两人来豫原书院这么久,第一次碰到山长授课,昨天王旭已经跟两人说过,山长授课,基本在书院的学生都会过来,叫两人早点过去,不然只能坐后边了。
伸手把脸上的帕子用力地擦了下脸,揉了揉眼睛,张自新哑声道:“起这么早啊,天还黑呢。”
说是这么说,但张自新还是快速起来洗漱。
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上面的早食,张自新打了下呵欠,泪眼朦胧道:“阿大做的早食,跟饭堂的陈师傅一比,可真够寒碜的。”
豫原书院的饭堂一日只做两次膳食,几人都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得快,又不能让两位少爷下厨,只能是阿大来做了,林东跟着打下手。
“有得吃就不错了,快吃,不要耽搁了。”李意卿说完,夹了些贴饼。
吃了一口,李意卿就着粥吃了,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他做的说不定比阿大还好吃。
见李意卿的样子,张自新挑眉,吃了口饼子,叹气地看着阿大道:“阿大,你这饼子没味儿啊,好歹放些盐,有个味道啊。”
听了这话,阿大看了林东一眼。
‘小东,我没放盐吗?’
林东沉吟了下,摇摇头。
阿大见此,拍着大腿道:“少爷,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