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八张作品,每一幅都很出色,而且随绝对是可以得大奖的作品!
“真不错啊!”
“难得让人眼前一亮呢。”周围的评审老师们纷纷点头。
“一次八张,可有得挑了。”
“咦,这是同一个地方寄过来的?”有人疑问。
助手道:“是啊,是一个包裹里拆出来的。”
“这……”组织方露出为难的脸色来。
没错,这是一次全国性的比赛,颁奖分配总归是要根据不同地域、不同学校、不同组织来考虑,如果一个团体的实力特别强,也不能让他们独揽所有奖项。
审评组正打算先从这八副作品中剔掉一部分,却听崇山道:“且慢。”
一人尊敬道:“崇教授有何想法?”
崇山:“把画上的署名遮掉,分散开来挂在墙上。”
那人问:“你是说,这几幅画都考虑在大奖范围之内么?”
崇山盯着其中一幅画道:“嗯,这些画都不简单。”
几个评审在边上面面相觑,又听崇山道:“今天傅院长、官先生都还不在,等他们来了可以让他们看一下这几幅画作的价值。”
崇山所提的两个人,前者是华夏美院现任院长傅容国,后者是本次比赛最大的赞助者官林运,作为特殊人员,他们的评价对最终的奖项有决定性影响。
在崇山的提议下,助手们将画分散开来挂在了墙壁上,没有了同等级画作的对比,这几幅画更是从近百幅作品中脱颖而出。
崇山沿着墙壁一张一张认真地看了过去,每看到那八张画的其中一幅,就会停下来驻足很久,其中有一副画名为《天使》,画的却不是普通的天使,画中一群天使的翅膀和身体是由机械齿轮链接的,他们看向同一个方向,表情是一样的茫然,引人深思。
还有一幅叫《农村》,这幅画被分成地上地下两个部分,上部分是一片乡村景象,有农田、水塘、老牛、稻草人等等;地下部分却像是城市,鳞次栉比的楼房,密密麻麻的街道,还有川流不息的汽车,人们全部像蚯蚓一样在泥土里生活着,同样,是一幅引起人们思考的画作。
最让崇山中意的是一幅叫《梦》的画,那幅画让他想到了毕加索绘于1932年的同名作品,但毕加索画的是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头呈水平方向歪着,闭着眼睛,脸部被背景黑色延伸出来的线条从头顶开始分成上下两部分,分割线止于嘴唇,女人身体的局部也采用两种颜色来表达,那是一副彩色画。
而墙壁上展现的是一幅纯粹的素描,画上画着两个男人,但那两个人加起来只有三条腿,因为他们的其中一条腿重合在一起,从腰部往上部分是完整的两个人,长相完全不同。其中一个人在沉睡中,表情安详,另外一个不知看到了什么场景,表情非常夸张,而且做出一个好像要离沉睡者远去的飞翔动作,可惜他们的其中一只脚连在一起,限制了他的动作。
整幅画的人物表情和黑白对比极其鲜明,只要看一眼,就会在脑海里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
“真是一副让人过目不忘的作品啊。”
身边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崇山的沉思,崇山扭头一看,见是同行的梁云清。
“梁教授。”崇山和气问好。
梁云清点头致意,“最近还好吗?”
崇山:“挺好的,多谢记挂。”
梁云清把视线转回那副《梦》上,道:“是葛钦舟的学生。”
崇山闻言面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梁云清:“刚才去看了一下包裹上的地址,署名上,就一个字,葛。”崇山想说,那也不一定是他,可梁云清的下一句话成功让他闭了嘴,“我认得他的字迹,他现在在H市。”
崇山无言,复看那素描,原先不见情绪的目光露出一丝灼人的温度。
“这年头,如此有才气的人不多了。”梁云清叹息说。
“嗯。”崇山轻轻应了一声。
“十多年了,那小子从毕业到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这次忽然出现,看来是要准备出山了……”梁云清无奈地笑着,“一次培养了那么多人才,是想包揽这次大赛的全部奖项吗?”
崇山淡淡道:“那又如何,这些人的前途,从他们得奖的那一刻开始,不都已经被规划好了?”
梁云清摇摇头:“你呀你呀……”说着就这样继续往下一幅画看了过去。
崇山默不作声地跟上他的步伐,又听他道:“这次得奖的画,你心里也已经有底了吧。”
崇山:“原来是有了。”
梁云清:“现在被打乱了。”
崇山默认,这八副作品的出现对前三名的冲击很大,尤其是那副《梦》,几乎颠覆了他们原本已定的第一名作品。
梁云清:“等傅院长他们来了再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