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药大夫,还有脸倒打一耙。”杜氏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是江家养大了他,他早被野狗给吃了!他不报恩,他反倒报起仇来了?依我看啊,他就是想娶明琅想疯了,才?会拼命往宣德侯府泼脏水。我只恨我是个女人,我要是个男人,我生生撕了他……”“二?嫂是女人没错,可二哥是男人啊。”固原郡主向来对大房二房没好感,出言讥讽,“二?哥出马,想来也是一样的。”
“他哪行啊?他就是个文弱书生。”杜氏忙道。
笑?话?。她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哪能真的替宣德侯府冲锋陷阵?宣德侯府是江博儒的,又不是江博裕的。
婢女来报,说忠王府的训少爷求见。固原郡主吩咐婢女请进来。
赵氏和杜氏其实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宣德侯府是不是真的有灭顶之灾,不知道这场祸事能不能躲过去。如果宣德侯府真的不行了,她们大房二房肯定是要跑的;如果宣德侯府能撑过去,那大房二房总不能遇着事跑了、之后再若无其事的回来吧?不如按兵不动。
跑,还是不跑,对赵氏和杜氏来说,是一个问题。
妯娌二?人小声商量了一下,觉得有固原郡主坐阵、有忠王府这样的亲戚,宣德侯府应该倒不了。
既然侯府倒不了,大房二房便不着急逃跑。
赵氏、杜氏正打算继续在宣德侯府安享尊荣,却听外面传来苍老的、带着怒气?的吼声,“越发没人把我这老婆子放在眼里了!瞒得我好苦!”
“太夫人怎地知道了?”固原郡主大吃一惊。
她明明吩咐人瞒得死死的,一个字不许向太夫人透露。
固原郡主忙陪笑出来相迎,“母亲息怒,儿媳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太夫人是位侯府贵妇,平日是极有教养的,但丈夫、儿子全被关起来了,她方寸大乱,又见固原郡主竟然还在笑,一肚子气?没处撒,“呸”的一声,啐了固原郡主一脸。
固原郡主何曾遭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又羞又气?,呆若木鸡。
“你这老太婆,竟敢对我姑母无礼!”忠王府的孟训被婢女引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肺都快气?炸了。
太夫人被人称做“老太婆”,眼前一黑,险些背过去。
江浩歌流泪扶住了固原郡主,“三表哥快过来,我娘手冰凉冰凉的……”
孟训来不及向太夫人兴师问罪,三步两步到了固原郡主面前,“姑母别怕,训儿来了。姑母,咱们忠王府的人,不能受这个气!”
江博雅慌慌张张扶住太夫人,“娘,您脸色这么差,您没事吧?”
赵氏和杜氏犹犹豫豫,不知该去巴结太夫人,还是该巴结固原郡主。
这两个人,她俩都惹不起。
孟训横眉怒目,“莫非我忠王府配不上你宣德侯府么?你这老太婆,怎敢看不起我姑母!”
太夫人气得直哆嗦,一句话说不出来,江博雅叫道:“孟训大胆!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
“呸!她算我孟训什么长辈!”孟训见固原郡主先是发呆,继而流泪不止,心疼得不行,哪能说出好话??
江浩歌也?是心疼母亲,扶固原郡主坐下,拿手帕细细替她擦脸,委屈得想哭。
太夫人怎么能这样呢?老侯爷不在府里,她不顺心,总是拿着儿媳妇撒气?……
再怎么拿儿媳妇撒气?,也?应该有贵族人家的体统,哪有大户人家的婆婆,这样当面恶心儿媳妇的……
江博雅和孟训,吵得不可开交。
“你大胆无礼!”
“我孟训生来如此,怎么着,你不服气??”
……
“原来你就叫孟训啊?”
软软糯糯的小女孩儿声音。
“原来你就叫孟训啊?”
声音雄壮,似有数十名?军士,合声发出。
众人惊讶回头,只见这院子已经被盔甲鲜明的兵士给包围了。
一名?六七岁的小女孩儿,一名?不到十岁的男孩儿,站在正中间。
小女孩儿身后那人英姿飒爽,正是明琅的双胞胎弟弟,明玕。
“明五,你来做什?么?”江浩歌跳了起来。
“江一,我是来开眼界的。”明探微笑咪咪,“我从来没有见过抄家,故此想来开开眼界。”
“抄家?”江浩歌大惊失色。
“对呀,抄家。”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