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门之隔,周达一上楼,就看到宝珠的门外守着人,他想了想,下楼去大厅坐着了。
不多时,宝珠和乾启拉着手下楼。
看俩人走下宽大的台阶,周达目光滞了滞,宝珠那一脸的笑容,好看的如同三月春光,四月春水,五月春风……简直醉人。她望着乾启的样子,令人忍不住都想嫉妒,当然他不是喜欢宝珠,而是看到那种笑,而是她的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
爱情,原来也醉人。
别人的爱情,也会令自己迷醉。
周达觉得,他们兄弟几个的爱情运,是不是都过给了乾启一个人,为什么他什么都有,而他们,却迟迟都没有遇上自己的“宝珠。”
这是个痛苦而富哲学性的问题,周达想了一整天,也没有想明白。
但是到了傍晚,他就有些释怀了。
因为那对天仙似的人物,竟然也起了争执。
原因还不详。
只看乾启一路都没有理宝珠,而宝珠……也不说话。
到了酒店,宝珠也不多说,脱掉大衣,直接就倒在了床上。
乾启气的在屋里团团转,“我早上又没有催你的意思,你就算急着和我回家,也不用这样赶,饭也不吃,要不是我看见……明天不许你去窑厂了!”
宝珠趴在床上看着她,她身上穿着白色的毛衣,有些宽大,显出她好像单薄地被埋在被褥间,她看着乾启说:“小启——我的手,疼的都抬不起来了……”
乾启一听,顿时心软,“那画东西,一直抬着手臂,精神高度集中,自然会疼。”嘴上埋怨着,却连忙洗了手,过来给她揉。
宝珠闭着眼睛说:“我好高兴——画好了,而且不会出问题,一定能烧出来”
“画的什么?”乾启又忍不住问她。
宝珠昏昏沉沉,低声说,“你到时候看。”
乾启说:“你还没洗澡,先别睡……”看宝珠闭着眼睛,有些迷迷糊糊,他灵感忽至,问道:“你的东西都喜欢落暗款,这次的落了吗?”前期柔声问,顺便揉着她的肩膀。
“落了……到时候看。”
“那……你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画画,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烧瓷器?”他问的很轻,好像希望给宝珠造成一种催眠的错觉。
果然宝珠很配合,她把脸埋在枕头里说:“我已经睡着了。”
乾启靠近她,“你真的睡着了?”
等了一会……发现宝珠没动。
他晃晃手,又戳了戳宝珠的脸,她没动,原来真的已经沉沉进入梦乡。
乾启轻轻地帮宝珠盖上被子,又轻手轻脚的下床,想了想,关上卧室门,叫了外间的人守着,他自己穿上大衣,今晚,无论如何他要到窑厂去问一下赵平,一定要打开库房,看看宝珠到底做了什么东西。
到了窑厂,黑灯瞎火,大家都睡了,他直奔赵平的住处,把赵平从床上拽起来,让他去开门。
赵平说:“你找我也没用,我没有钥匙。”
“看——”乾启站在他宿舍窗前,敲着玻璃说,“下面那个穿黑衣的,我爸送过来的人,这个会开锁。”
赵平看他这架势是铁了心,叹着气摇头。
拿了钥匙带乾启来到宝珠的工作室。
门一开,只开了小灯,中间一张大台子上,摆着两个瓶子。
看到那器型,乾启就定在了门口,满眼无法置信。
赵平在外说:“不就是两个嫁妆瓶吗?这东西你总该知道吧!你们俩第一次去看开窑,就烧过这样的瓶子……她不好意思被你知道,还有里面那么多瓷器……其实都是她的嫁妆,你看,都送过来补款了,到时候你们可以用……也可以放在博物馆里面……不算你弄不见的那个,这108件精瓷,放在博物馆里面,也足够漂亮……”
乾启简直欣喜若狂,他回头看着赵平。
赵平慢悠悠地说:“甄小姐说,民国时期嫁女儿,有钱人家都是这样置办一套。”
乾启已经来不及听他后面的话,他三两步冲下楼,一路催促司机开得飞快。
怪不得上次丢了一个瓶子她那么生气,原来自己弄丢了她的嫁妆。怪不得她一次次向这边来,一件件要自己亲手画,亲笔涂。他懊恼极了,觉得为什么宝珠这么懂得爱自己,自己的爱,和她比起来简直太笨拙。
他匆匆忙忙赶到酒店,一到门口,他就愣了,“门外的人呢?”跟着他的保镖兼司机,也面色变得凝重,他们都是专业的,绝对不会擅离职守。
快速打开房门,冲进去一看,乾启如雷轰?,客厅里,他留下的四个保镖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沙发上,卧室的门大开着,他快速冲过去。
一看床上,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