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启也笑道,搂紧她小声说:“大姑娘你又被骗了,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听你刚刚后面的几句话。”
小武快步从大厅里走出来,冲着他们说:“快,里面正在找你们呢。”
乾启笑着拉上宝珠的手,装模作样地说道:“大姑娘——走吧,刀山火海,为夫陪你一同闯过去。”
宝珠笑着打他。
小武差点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
这次再进会场,可是万众瞩目,大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人身上,还好这两人一向被人打量惯了。
荣芝华脸上隐隐带着怒容,第一个说话,“你们说,这画是你们丢的?”
乾启说:“没错,我们在美国丢的,在那边也报案了。”
荣芝华脸黑如墨,什么报案,他压根不信!他自然认得乾启,这是他的仇人,现在说出这样的话,就是来闹场的。
而场中一些人却已经眼明心亮,认出了乾启和宝珠,心中惊叹——这俩金童玉女竟然又重出江湖了!
前几个月一出手,就挑了徐总的拍卖行。简直铸就了一段古玩江湖的神话……
有些人互相递着眼神,大家都警惕起来。有些人暗自,欣喜,难道又有神话可以看。
现在的世道,看笑话已经不能满足大家,他们要看实实在在的神话。
而他们没有失望,这对金童玉女,也确实带来了实实在在的神话给他们。
就听那“男金童”不紧不慢地说:“感谢大家对这些画的评价这么高,今天的事情本来我们想……等事后,私底下再和荣先生说,但现在,大家要验什么暗款,那可不行。”
哦,原来他是被情势所逼,不得不开口。不是特意来踩场子的?
荣芝华冷笑起来,“有心还是无意,有什么关系?但既然你说这画是你们丢的,有什么证据?”
“嗯,什么算是证据呢?”乾启反问他,“其实如果我说这画并不是什么名家之作,而是我未婚妻的习作,不知大家会不会觉得太意外。”
众人的表情堪称精彩。何止是意外——太意外,简直是惊悚!
荣耀钧更是不忍直视,什么时候已经变成未婚妻了,这俩人……
“你——你说,这画是她画的?”荣芝华看着宝珠,突然暴呵道:“——甄宝珠,你敢说这画是你画的!”因为太过惊讶,他不再装陌生。
宝珠淡淡点头,“没错。”
“胡说八道!简直荒谬绝伦。”荣芝华勃然大怒,怒声道:“这画,这纸,这墨,每一张都带着年代记号,你竟然敢说是自己画的……”他简直气极反笑,“我就先不说,让你先当场画一幅,看你能不能画出来。就说这事情,古玩圈里真是闻所未闻,你问问在场的这么多位专家,有谁听过这样的事情,这是民国时期的画作毋庸置疑,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年岁。莫不是你返老还童,年岁其实和我太奶奶一样大!”
他一连串连珠炮似的质问,也是在场大多数人的想法,有人都低笑起来,这女孩子真是不自量力,长的虽然不错,怎么做事这么脑残,这么多专家在这里,想要骗人,也不挑个地方。
还有,长的不错的男朋友跟着瞎胡闹,这一对儿,确实很奇葩。知道这对金童女光辉历史的,反而不这么想,比如说顾言,顾总!
从宝珠进场,他就属于持续默默关注状态,但是宝珠只是在对上他的时候点点头,他就没过去打招呼。而且这种场合,和谁走的近,很有站队的嫌疑。他还要在京城混饭吃,这女孩出招不拘一格,不知是什么时候就挑了对方的老巢,他不想和她抱团那么明显,免得到时候无故殃及自己。
他觉得有这女孩在的地方,古玩圈都能变成一个血雨腥风的江湖。
当她的男朋友,哦,不对,未婚夫?!也不知是喜还是忧,经常要跟着背后收拾烂摊子吧,想到这里,就见她英俊的未婚夫又说话了。
那人手里握着手机,晃了下说道:“这画呢,确实是我们丢的,刚才我已经打了电话,我们的人等会儿就到。把那边警察局我们报案时的证明带过来。——另外就是,这个画……其实是四联,你们大概也奇怪,这里有两张,而且很相似……其实这一组应该是四张。摆在一起峰峦叠翠,波澜壮阔。另外两张等会儿就有人送过来——现在人已经在路上了,最多十分钟人就到!”
他说的平平淡淡,如信手姿态优雅地扔出一个炸弹,众人都蒙了。
一时顾不得拿腔拿调。曾老问到:“你是说这一组四张画,那可是巨幅大作,都是这个年轻丫头画的?”
乾启笑着说:“她姓甄,闺名宝珠。安城人!”
荣耀钧苦笑着摇头。小武连声低呼:“太狠了,太狠了,还怕人家想不到宝珠和人家学生结过仇,还要提醒一下他们是安城人。”果然,就见曾老的面色,慢慢变成苍白,很是难看。过了许久,老人才点着头说,“原来如此——”他闭了嘴坐在那里再不说一句话。
众人不明所以,却被曾老突然的颓态吓了一跳,这对金童女友莫不是还做过什么事,这种报出来闺名就可以充当杀伤性武器的效果,堪称震慑!
众人都不敢再轻易开口踩雷,倒是荣老太太这才转头来打量宝珠,原本以为是个来捣乱的,她就一直半眯着眼睛等人打发,现在她能说出那画是四联,想来不是信口胡说。
刚想细问,外头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老太太想:“是送画的来了吧……也好,先看看东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