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亮知道赵新说的是真的,他伸手把那白玉牌塞进裤袋里,再也不敢拿在手上。
赵新却说:“赶紧掏出来,现在古玉作假都是强腐蚀性的化学药水在泡,你这东西我没细看,也不知道走的什么道,你这样贴着口袋装,还是裤袋里,别辐射太强影响了下一代。”
徐亮:“……”
周围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赵新,一年多不见,简直赵新像换了一个人。同龄人中,能够做到不花家里的钱还能闯出自己的事业,赵新已经足够令人嫉妒,但这一刻,他更是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向大家做了一次自己的代言人。
一个人说,“赵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原来这话真没错。”
赵新一抬手上的杯子,看到远处的乾启,立刻说,“你们先看,回头聊。”说着他就朝乾启去了。
他刚走过去,就见金一年走了过来,对乾启打招呼,“怎么没见甄小姐?”
乾启说:“她今晚有事不在。”
金一年遗憾道,“那可真不巧。”
看着他离去,赵新说:“上次的拍卖那么冷清,如果这次宝珠在,一定会很高兴。”
向诚和薛利也是这么想的,不止如此,这么重要的场合,因为宝珠没在,别人也故意忽略了她在拍卖行里的重要性。
男权的社会,一个女人再有本事,也难被人真心的认同。就像今晚,宾客虽然多,但他们宁可把光环都放在四个人身上,也没人提及,合伙人中,还有一位女性。
想到这里,乾启有些心烦,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怎么周达也还没来?”原本今晚,该是属于他和宝珠的,重要的夜晚。
小机场里
荣耀钧的人递过来旅行袋,是宝珠的。周达接了,放进车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宝珠说:“我有点急事,赵老三打电话给我,我今晚无论如何要回来……”
周达看向荣耀钧,他的人立在车旁,正开着车门候他上车,他站在门边望着宝珠。宝珠连忙抬抬手,“我直接先去plaza,你随意。”
荣耀钧说,“我跟你的车。”他转身上了车。
宝珠也一提裙子钻进了车里,一看周达亲自开车,她又换到副驾驶坐,对周达说:“赵老三帮我买到了些文房四宝,你也知道,那东西我想要。他一直在外面帮我找,今天终于有信了。东西得我自己验一下,所以我今天必须回来。”
周达恍然大悟,发动了车,从倒后镜看到荣耀钧的轿车缓缓地跟上。
宝珠看他一味打量荣耀钧,本来想多说两句,因为没机票了,所以才和荣耀钧同机回来,但又觉得,自己的事情没必要和外人解释,直接问道,“小启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话把周达问愣了,“他什么也没干呀?”
宝珠拿出镜子,正在整头发,听他矢口否认,她转身来望住他,“周达……这么多人我不叫,单叫了你来接我,你别令我失望。”
好强的架势,没人在这种威压下,可以继续对她说谎,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对着宝珠扯谎。
周达看着她,“没什么事,是小启担心单明媚要过来,不想你见她。”
宝珠右手一使劲,粉盒在手心合上。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七彩贵气的光线,给每一位宾客身上,都罩上富丽堂皇的光晕,如同美图秀秀各种效果即时放大。
ada换了礼服,算好时间出现在会场门外,刚到门口,就遇上了电梯里的女孩子,人家也换了酒会长裙。她立时觉得碍眼。先一步向内走去。
费了不少功夫弄来的请柬,令她心里多了一层挫败感。
“ada,你为什么一定要来,我们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早点离开安城早点去别的地方玩多好。”
ada摇头,在人群里搜索着心中的身影,“从来没人敢那样和我说话,这口气我不出,一辈子睡觉不安乐。”忽然,她眼睛就亮了,刚刚咬牙切齿的话仿佛不是出自她的口中,她快步向那个年轻男人走去,如同中了魔咒。
朋友试图去拉她,可被她反手一握,ada尖利的,黏着水钻的水晶甲,几乎要掐进她的手里,年轻女孩的眼泪差点冒出来,“ada~”
ada望着远处的男人,他立在几个男人中间,鹤立鸡群或是众星捧月,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到心口,然后变成了不能呼吸,如果心思可以变成滚烫的火球,她觉得,这一屋子人都要成灰烬了。
跟她后面进来的单明媚,把一切都看在了眼中,这女孩望着乾启,像只发情的母狮子,她眼里滚烫烫的热情,单明媚被深深地灼伤,这种眼神,如果是以前,敢有女人这样看乾启,一定死的很惨。
但是这次……她要克制自己。
她使劲吸了两口氧气,向远处的乾启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