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变化还不至于是翻天覆地的,可跟同村的那些青年比起来,俞大郎明显就显得不一样了。
而且吧,肖文业教导自家三个孩子学问的同时,也没忘了带着自己这个便宜徒弟一起。
可以说,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想学,师傅就没有说要藏着掖着不肯教的。
就因为这个,他爹知道了以后,连家里的活,去永固城的活都不让自己干了,一个劲的每日催着自己去找师傅学习,学习武功,学习本领,读书人字。
用奶奶跟爹娘的话来说,自己这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走了天大的运道,所以才叫自己这个傻货,遇到了这么个心善还实心眼不藏私的师傅。
想起这段日子以来,自己亲身经历的这些,曾经他想都不敢想的美事,至今俞大郎都记得,亲爹在知道自己跟着师傅学本领后,是如何欣喜的压着自己去师傅家下跪,对着师傅师娘磕头敬茶时说的那些话。
他爹说,从今以后,自己要是敢不好好学,敢不把师傅师娘当亲爹娘一样孝敬,他就亲自打断自己的狗腿!
暂时收回这个话题。
只说眼下,听到不对劲,俞大郎急了。
飞速站起身来,一把抓起炕边的衣裳,摸黑到了对面的屋子门口,他急促的敲门。
“爹,爹,娘,你们快醒醒,起来,外头不对劲……”。
“咋地啦?”,屋子里,外间炕上睡着的老俞头夫妻,被儿子急促的敲门声喊醒,俞母最先反应过来,一边抓起睡前脱下的衣服麻溜穿上,一边就问。
俞大郎来不及解释,只压低声音急切叮嘱,“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听到了马蹄声,好多匹!爹,娘,你们先别问了,先起来再说,记得千万别点灯,赶紧起来把奶奶跟妹都喊起来,我去后罩房喊二郎,快点。”。
这句话,立时唬了老俞头一跳,同时心里也猛烈的在跳,他也莫名觉得,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急忙就穿衣起炕,准备去喊里间的母亲跟女儿时,本就睡不着的俞蔓草已经穿戴好了起来开了门。
“爹,娘?这是咋地啦?”,黑暗中一照面,俞蔓草张嘴就问。
“没事没事,草啊,你赶紧进屋看好你奶。”。
突然被大儿子一惊一乍的喊醒,说有马蹄声,老俞头跟妻子心尖尖都在颤抖。
阿弥托福,眼下只希望,半夜来的骑马人是永固城的将士,如若不然,他们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只是啊,往往很多时候,你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年前的腊月,大雪足足下了半个月都不见停歇。
软弱的大黔人这边如何,他们这些部族顾不上,他们只知道,自己的部族牛羊冻死了好多,如今吃饭都成问题,如此,首领才迫不得已下令,扩大今年打谷草的范围。
后来,他们新上任的年轻首领,凭借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居然发动周边受灾的部族联合起来,欲要把软弱无能的大黔朝边境城池吃下几座来。
如此,再大的风雪,他们也是不怕了。
今夜,趁着大黔人过啥劳什子的小年,首领一声令下,联合部族全体雄壮的勇士几乎全部出动,直接朝着离他们部族最近的永固城发兵而来。他们五个小部族联合,以一敌十的勇士不算多,却也不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