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侯三爷的玫瑰园别墅里,沈常乐正跟侯三爷、师爷石富寬和师父于千喝着茶,不过几位的神情可是不算太淡定。
侯三爷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道:“唉真TMD,常乐你也别着急上火,这事啊也不能算导演组犯嘀咕。”
“毕竟你的相声节目效果炸归炸,但是毕竟太年轻啊,从来没有经历过晚会这样的命题作文,他们也是怕你上去之后水土不服,或者突然蹦出来什么荤段子。”
师父于千也是赞同的点点头道:“这点确实是一个问题,沈常乐这孩子平时太省心了,不管是创作能力还是功底都很好。”
“有时候连我都会下意识的忽略,你才是刚刚学了不到三年出师而已,如果早早的,再教教你讽刺类或者歌颂类的相声就好了。”
于千有些无奈,毕竟他可和郭桃儿不一样,曾经他也是在铁路文工团待过好多年的,其中这方面的相声段子还是有不少的。
侯三爷叹气道:“这话千儿你可就说错了,这次这趟晚会呀,只能说歌颂类的相声,讽刺类的可是难呀,国庆晚会、慰问部队你去讽刺谁去能点题呀?”
“我和老石这段时间我是没闲着,缝缝补补凑了三个讽刺类段子送了上去,不过还是不行太敏感了,只能老老实实的上去说点吉利话了。”
就像侯三爷说的,要是论现场的表现力,搞笑程度来说的话,实际上沈常乐和侯振搭档的相声,应该是最没有悬念的。
然而,即使是有着侯三爷和石富寬师爷在后面的鼎立相助,但是实际上,国庆晚会的演出名额,仍然并没有决定。
正如曹金和何伟两人的谈话所说,晚会的相声是和小剧场和慰问演出不一样的。
小剧场里是可以无所畏惧的,只要是观众喜欢可以接受,那就是好相声。
而慰问演出虽然有些限制,但是尚有周转空间,大不了,不就是说传统段子或者展示基本功嘛,就比如沈常乐表演的那个《说学逗唱》,一样可以有很好的发挥。
而类似这种国庆晚会,部队慰问演出呢?限制就已经堪称恐怖快媲美春晚的要求了:
相声段子太老没新意不行!相声段子没有中心思想不行!相声段子三俗不行!相声段子没有点题到,部队或者国庆的主题不行!
而且在满足上述条件下,你还得表演的可乐好玩,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算得上是能上晚会的好相声。
这无疑相当于,在身上一条条的链条下河游泳,穿着一双铁鞋去跑马拉松一样,难为人啊。
要不然为何称马济先生为自老侯爷之后的第二位相声大师呢?
如果说老侯爷改革旧相声,剔除糟粕是真正将相声从下九流拉上来,登上了大雅之堂。
让相声演员地位提高步入曲艺行当里,能吃国家饭,能做人民艺术家了,不再和当年的妓女一个地位。
那么马济先生,就是举起歌颂型的相声的大旗的人,是歌颂类相声的标杆,真正实现了大型晚会思想好,有内容,还逗乐的全部好相声的要求。
但是从当时开始,甚至到现在为止,依旧好多人都说着同样的论调:相声是一门讽刺的艺术,你偏偏弄成了拍马屁的艺术,本末倒置,简直是相声界的耻辱。
这等人屡见不鲜,暂且不论歌颂型相声到底是不是单纯的拍马屁艺术,但是这种相声,却在那个最困难的时期让相声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