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天舒收腿,下了罗汉榻,起身走到窗边,“另外三家儿的孩子,没什么不安稳的?”
祥伯小心道:“各家落地生根,开枝散叶,这么些年了,终究也不敢说就没个不老实的。不过,确实没有太出格的,否则咱们也必定听见信儿了。”
贝天舒老爷子无奈地叹口气,仰头闭了闭眼。
半晌才说,“既然他们三家都没有,那就把咱们家那位小太岁给请回来吧!”
“也是,这年轻的一辈里,若论‘胆大妄为’四字,谁能比得过他!”
祥伯领命而去,贝天舒重又走回罗汉榻上,盘腿坐好。
不多时,年轻的身影匆匆走入。
尽管脚步匆匆,可是庭中修竹的倒影穿过竹帘映在他身上,竟依旧无半点违和。
贝天舒看见孙儿身影,心下既是得意,却又忍不住悄然叹息。
年轻一辈的孩子里,各家的孩子论天资,谁都比不过他;可是他偏偏转了性子,这几年越发桀骜不驯。
“这次来得倒快,”贝天舒眯眼看静立在眼前,恭敬鞠躬的孙子,“从前总是要三催四请地才肯回来,今天这样快,怎么,难道是心虚,做了什么理亏的事儿?”
年轻男子眯了眯眼,却径自转身就走,“……那我一个小时后再来,包管叫您满意。”
贝天舒白眉抖动,手掌一拍膝头,“孽障,你给我回来!”
他立住,缓缓回眸,“少了一个字。”
贝天舒闭了闭眼,极力压住怒气,“请……”
“哦。”他这才满意地转身,不疾不徐地迈着方步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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