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旬和霍老汉僵持不下,一直也没有同意不追究那一千五百块钱,但也始终没有对霍老汉动手,只是拦着霍老汉,不让他离开。
而村里人又把霍旬家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让霍老汉根本没机会直接开溜。
霍老汉心里又气又恨,火气无处发泄,顿时就把火力转移到了撺掇他来闹的人身上。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村北老陈家的小儿子陈老四。
当初知青院的女知青刚散伙的时候,白秋雨就是寄住在老陈家。
在整个村里都有名的连生了六个闺女,却还要继续生的陈老大,就是这陈家的长子,陈老四的大哥。
因为中间还隔着几个哥姐,陈老四作为老小,和陈老大差了十好几岁,只比陈老大家的大闺女大了几岁而已。
老陈家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不仅看重儿子,更看重长房长子。
可以说一大家子,都盼着陈老大这个长子能生个儿子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那个穷得叮当响的家,底下埋着一座金矿呢!
这陈家日夜盼着长房生个儿子,却偏偏被妇女主任前段时间救助妇女的活动给打乱了计划。
原来是这陈老大的媳妇魏兰,眼看着自己快四十了,大女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陈家人却从来不拿她们母女几个当回事,动辄打骂,也不张罗着给她闺女相看个好人家,一时没忍住,就去找了妇女主任。
妇女主任就效仿于静姝的办法,让魏兰带着几个女儿在家里作。
老陈家就是男人再多,也顶不住七口人没日没夜地作,没多久就服了软。
而魏兰自己这么多年看着女儿受苦,也下定了决心,再也不生孩子,十分果断地就去镇医院上了环,一家人因为这事又大闹了一场,直到最近才勉强消停下来。
陈老四听说村里拯救妇女的事是于静姝起的头,心里觉得自己大哥没了后,和于静姝脱不开干系。
他本人又是个嫉妒心重的,看见霍旬盖起来那么大那么好的房子,加上说酸话的时候被怼了几句,当然就对霍旬和于静姝怀恨在心,心想着自己不舒坦,他们也不能好过,所以才去了霍老汉家,撺掇人家去闹。
他没安好心,想看人家的热闹,今天还特地赶过来,挤进了人群的前几排。
现在霍老汉想找人撒气,一眼就把他给盯上了。
“你个烂眼子的陈老四!就是你撺掇我们一家来这闹的,今天我要是赔钱,你们家也别想好过!好好的日子,你特么撺掇我过来,是安得什么心!”
几句话,村里围观的百十双眼睛顿时刷地一下都看向了还没反应过来的陈老四。
这时候人群里的崔永奎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他前几天还说人家霍旬的房子是靠吃软饭盖起来的,我和村里人没忍住说了他几句,他就没好脸地走了。现在看来,他这是怀恨在心了啊!”
村里人听了,一片哗然。
“这关人家霍旬啥事?人家又没搭理过他!”
“眼红呗!老陈家四个儿子,也没盖上大砖瓦房呢!看见人家霍旬盖了,他不就眼睛滴血了?”
“真是缺了大德了,这样的小人,以后可不能跟他来往!”
“就老陈家那样的,好人家都不敢把闺女嫁过去,现在陈四又这样,我看以后谁还敢给他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