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霞半信半疑地看着于静姝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心里彻底慌了。
像这种拿别人的生命和财产不当一回事的人,往往比普通人还在乎自己的命。
哪怕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一提到坐牢,他们也依旧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好像他们犯了错就不该受到惩罚似的。
何美霞和那几个不知感恩、心理扭曲的东兴村妇女显然都是这类人。
其实除了她们,东兴村那几个村干部本身也很有问题。
于静姝作为外村人,不了解东兴村村民的脾性,但东兴村的村支书和大队长还能不了解?
按理说,派人去其他村学习,就应该挑那种有眼力劲儿,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的机灵人。
像人家安乐屯那个尹梅芳就是很好的例子,别看人家是小屯子来的,还瘸了一条腿,可人家会审时度势,知道抓住机遇,也懂得感恩。
这不来村里前前后后也就一个月时间,就跟副业队的大姑娘小媳妇打成一片了。
而且人家一心学技术,也不整那些邪门歪道的,学习进度比副业队大部分新队员还要快一截。
这样的人,恐怕一回村,就能当上副业队长,而且也最有希望接单利业村分出去的单子。
可偏偏东兴村的人贪得无厌,村里的支书和大队长明知道选出来的这几个人不是省油的灯,却还是把她们派到了利业村,摆明了就是没安好心眼子。
说白了,那意思不就是又要占利业村的便宜,占便宜期间还要让这几个事多的给利业村添堵!
真的是斗米仇升米恩,一副“你不把自己脖子豁开让我趴你大动脉吸血,就是你的错”的样子。
就这样的老鼠屎,不把它弄出去,以后十几个村的副业队都别想消停!
于静姝这次之所以没直接闹进派出所,倒不是她心慈手软,而是在她和霍旬的计划里,有一个完整的连环计。
把何美霞几人偷东西、毁坏财产的事闹到公社大院,只是计划的第一环而已。
与后面所图的事相比,急着把何美霞几人送进派出所,只能算是为了逞一时之快坏了大计。
正因如此,面对何美霞几人刚才嚣张的样子,于静姝才那么气定神闲,一点动怒的兆头也没有。
她带着副业队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进公社大院,指着东兴村刘支书的鼻子,让他给个说法。
“刘支书,你们村的人我是没办法教了,你自己问问她们干了什么事吧!”
东兴村几个妇女虽然计划了很久,也真的作了妖,但这次的事,确实不是刘支书的手笔。
他都四十多岁的人了,现在贸然被于静姝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指着鼻子质问,顿时脸色一沉。
“有啥话不能好好说?亏你还是个知青呢,咋这么没礼貌?”
“对值得尊敬的人才需要礼貌,刘支书你觉得我没礼貌,不如先反思一下自己有没有本事赢得别人的尊敬。”
于静姝毫不客气地反击了一句,不等刘支书说什么,就随手指了一个副业队员,一副气到极致说不出话的样子,说道:“你来给刘支书说说,他们村的人都干了什么。”
那队员是个嘴皮子利索的,立马嘎巴溜脆地说道:“你们东兴村这几个媳妇趁我们不注意,翻窗摸进我们副业队长的房间,偷了她的财物,还故意弄坏了她做得高级订单。合着我们村给你们挣钱的机会,你们不仅不感激,还牟着劲儿使阴招给我们使坏!”
林凤霞跟在旁边帮腔,“就是,损人不利己的东西,这些天就没正经学过做衣裳,天天盯着人家静姝姐的屋子!人家那些丝巾、卡子,都让她们给偷走了!”
这时方小檀又说道:“刘支书,这事可不是我们胡说,副业队和老薛家,加上周围听见动静的邻居,怎么也有七十口人能作证呢!有些人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