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第一次来,哪知道还要自己准备这个……再说了你们副业队平时做衣裳,肯定有不少布头,分我们一些怎么了?”
“来学刺绣不知道准备布料和针线,就和去上学不知道带纸笔一样可笑。再说了,副业队的布料都是人家客户提供的,一米就要十几块,你张嘴就要分,真以为别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于静姝讥讽了几句,随即脸色一肃,“而且现在你们已经知道要准备什么了,如果还想在这里学习的,就赶紧想办法准备好这些东西。副业队的工作可是要算工分的,不会因为有人过来参观就放慢。”
言下之意,副业队会一切如常,要是这些人错过了新队员跟着于静姝学习的这段时间,再想从头到尾把缩褶绣的基础学一遍,可就要自己另外想办法了。
一群人看于静姝不是个好惹的,哪里还敢有二话?
除了东兴村的那几个,其他的都溜溜地赶紧着去村里换碎布去了。
这时于静姝又指着刚才说话的小媳妇说道:“对了,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顺便告诉一下你们村的支书和大队长,我于静姝在副业队说一不二,外贸局的人也是直接和我对接,副业队的事就是梁爱民和杨树生也没权力管。要是下次再有人敢把没教养的东西送过来,别怪我直接翻脸,取消他们村的评选资格。”
“你!”
那小媳妇被说的眼泪都下来了,但此时此刻其他村的人都跑出去了,副业队又有六十个人虎视眈眈,东兴村那几个人也知道是踢到铁板了,赶紧把这小媳妇拽出了老薛家,到门口的大榆树下商量去了。
“我早说不该当这个出头鸟,现在人家恐怕连着咱们一个村的人都恨上了。”
“我都打听了,十里八乡的,除了这个于静姝,就没别人懂这玩意儿,这么挣钱的手艺,人家肯定不乐意教给别人。依我说,你既然得罪了人,就赶紧回去,省得其他人也被穿小鞋。”
“就是,咱们这次是来学习的,回去了还得自个儿成立副业队,等到时候我们再教你也是一样的。”
那小媳妇听同村的几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脸色变了又变,心想:
这能一样吗?现在派过来学习的,等回了村就有机会当副业队长和副业队的记分员,再不济也能当队里的第一批老人儿,在副业队地位都不一样!
可她现在被撵回去,丢人不说,村里人也会嫌她浪费一个名额,以后在副业队受不受排挤都两说呢!
然而现在于静姝明说了不教,村里人也不向着,小媳妇只能打落了牙和血吞,一路流着眼泪,哭哭啼啼地往东兴村走。
和之前那副刺头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于静姝在窗口看到这一幕,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明知道技术和决定权都在她手里,还想搞胡搅蛮缠那一套,可见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这种态度,能静下心来学好手工才怪了。
于静姝没再管东兴村那几个人,就要领着副业队的人继续干活,结果一转头,发现角落里还有个姑娘,抓着一个小包袱,一脸拘谨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