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哭无泪,眼神逐渐悲戚起来,侧过脸,心底里无数酸涩汹涌着往上爬……
她用眼神缓慢描绘着世子英挺的眉目,心里却是冷透死透了的荒芜……
她是多么喜欢世子啊,可又能怎么办。
世子醒来,一定会很嫌弃她吧?
顾樱仰起头,将眼中汹涌的泪水倒回眼眶,越不想哭,泪水却越流个不停。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疲累的捂住又疼又紧的心口,一点一点松开了掌心里男人的大手。
苏桓风和怀安不明所以的看向女子。
顾樱声音沙哑,无力道,“你们先出去吧……让我冷静一会儿,好么?”
苏桓风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女子落泪发红的眼睛,便觉得心疼,“少夫人……阿渡一定会没事的,你要好好保重。”
“小侯爷慢走……”
“我……”
“疆疆,替我送人吧……”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没过一会儿,偌大的房间里,便只剩下顾樱一人。
她目光呆滞的坐在世子身边。
男人即便是昏迷着,容颜依旧是清冷禁欲的矜贵模样。
尤其是那鬼斧神工的侧脸和剑眉,直叫人看得心中神驰。
她想伸手摸摸他挺拔的鼻尖,可又害怕的缩回手来,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的忙乱和羞愧……
她这样的人,能嫁给他已是荣幸,现在,所有的丑陋面展现出来。
她又怎能玷污了干干净净,一身清正的他?
“阿樱……”
送完人进来的叶灼疆,望着顾樱颓然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顾樱攥了攥拳头,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泪,重新转过身来,轻笑轻叹一声,“小小年纪叹气做什么。”
叶灼疆拉了把椅子,坐到顾樱身前,定定的凝着她通红的眸,语气郑重,“阿樱,之前他们都在,所以,有些话我没说。”
顾樱抬起眼睛,拾起一抹希冀,“是不是关于如何解毒的法子?”
叶灼疆敛着眉心点头,“我刚刚给赵世子施的银针只能暂时止住他经脉之中毒性蔓延,只是,我也告诉过你……他体内所中之毒来自塞外,极为狠辣,而且毒性随着血液弥漫至周身经脉,从边关回汴京的路上,没有人能给他解毒,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这毒已经无法控制了,就算想根除毒素,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何况,药物缓慢,根本赶不上他体内毒性蔓延的速度。”
顾樱笑意僵在嘴角,眼中闪过一道慌乱,雾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眼眶,“疆疆,你要救他!”
顾樱的慌乱,叶灼疆皆看在眼里。
这种事儿放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是难以忍受的。
他咬了咬唇,道,“我当然会救他,他是你夫君,还是你孩子的爹爹,我若不救他,你和孩子以后怎么办?”
顾樱紧提的心脏,又稍微松了几分,眼含热望的看着他,“所以,你有法子的对么?”
“我……”叶灼疆欲言又止,眉眼间黑雾飒飒,“我曾学过一种偏门儿……你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偏门?”
“一种快速解毒的法子,以人血换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