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樱还没什么反应,闻讯而来的下人们迅速挑着灯笼将墨韵轩围了起来,墨韵轩亮如白昼,赵徽和程氏也不知何时出现的,两个长辈站在门口,就看见书房里一片混乱狼藉。
更惹人遐想的是,罗汉床上椅子上,还有女子被撕烂的衣衫。
程氏也愣了愣,惊叫一声,慌忙让人把下人们带出去,在赵长渡杀人的眼神下,赶忙把霍栖烟从地上拉起来抱在怀里,严肃道,“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发生了这等事儿呢,快,来人呐,快去拿衣服来!好好一个大家闺秀,竟让人糟蹋成这个模样……”
说着,还埋怨的瞪了赵长渡一眼。
“舅母……你要为我做主啊……我想娘亲了……舅母……求你帮帮我……”霍栖烟红着眼,趴在程氏怀里,哭声越来越委屈可怜。
四周一片慌乱,程氏阴阳怪气,赵徽愤怒责怪,还有下人们议论纷纷。
在这么混乱的场景下,赵长渡眉头微皱,几个大步走到顾樱身前,大手一把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语气沉沉的说,“阿樱,你听我说。”
纷乱的昏黄光影里,顾樱五指微微蜷缩,缓缓抬眸看向站在她跟前的男人,有一瞬的迷茫恍惚,头又开始疼,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
赵长渡长眸乌黑,手指用了几分力,声线低哑,“我没有碰她。”
两人四目相对,顾樱眯了眯眸子,迅速冷静下来,微点了一下头,回握住他的手。
没等她说话,程氏那边已经着急忙慌的让人去请赵柔过府,别的人家发生这种事儿,生怕嘴捂不严实,程氏这声势浩大的模样,就怕别人不知道国公府发生了这等丑事。
很快,霍家的马车停在了国公府侧门,几个长辈便黑着脸坐在了这书房里商议世子与霍栖烟的事。
霍栖烟哭得很厉害,拢着一件披风,披头散发的依偎在赵柔怀里要死要活。
程氏好声好气的劝这个又劝那个,在赵柔和赵徽之间和稀泥,她谁都不想得罪,但又想趁此机会将霍栖烟和赵长渡的事儿坐实了。
不大不小的书房里,几个长辈各怀鬼胎。
赵柔只有一句话,“既然烟儿的名节已毁,我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阿渡娶了她。”
这话她是对着顾樱说的,娶这个字,和纳不一样,她想让顾樱知道,她的烟儿不能做妾,要进国公府必然以平妻的身份过门,否则,她就要讲这件事闹到汴京府衙去,让天下人都知道烟儿的世子表哥欺辱了她。
顾樱端正的坐在玫瑰椅上,世子皱着眉头坐在她身侧。
听了赵柔这句话,顾樱在极度安静的氛围里,嘴角缓缓牵起一个笑来,“姑母,这件事怕是不妥。”
“怎么不妥?”赵柔冷笑一声,死死盯着顾樱的脸,“我女儿已经没了清白,难道你还想要她的命吗?”
顾樱在脑子里迅速将此事理顺了,笑道,“姑母严重了,我要烟儿妹妹的命做什么?我只是觉得此事事关世子和烟儿妹妹的声誉,我们在处理的时候需要更加慎重,不然真传了出去,丢的也是我们国公府的脸。国公府的荣耀是爷爷和世子在战场上用命搏回来的,我们身为子孙应该守卫这份荣耀,而不是自己人乱了阵脚,姑母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又漂亮,还让人无法反驳。
赵柔脸色僵了僵,嘴角勾起一抹淡嘲,“那你想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