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好不容易抓住顾樱的把柄,嗤笑一声,急忙落井下石道,“这可是剧毒之物啊!国公府里的药物都是由专门的人采购,从来没有过钩吻这种下作的东西,若不是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嫁进来,又把持着长风阁,怎么会突然出现钩吻这种毒物?”
顾樱暗忖,这毒药到底哪儿来的?
后宅里用毒,从来都是慢性毒药,程氏也不可能蠢到给直接霍栖云下狠药吧?
好歹霍栖云也是霍家嫡女,死了个嫡女,肯定是要闹上府衙大理寺的。
程氏见顾樱抿着唇角不说话,嘲讽道,“你自从嫁进来,做了阿渡的新妇,看起来表面大大方方,跟阿云称姐道妹,怕不是心里早就嫉妒恨透了阿云吧,所以才故意偷偷给她下毒?”
“呵呵。”顾樱不卑不亢的扯了扯嘴角,游刃有余的与程氏应对,“母亲既然知道钩吻是剧毒,怎还能如此淡定的坐在此处?”
“我坐这儿怎么了?我又不是大夫,不能给她看病。”
顾樱眼里含着冷笑,“云姐姐再被你踩在脚下,被你折腾,再不济,她也是霍老大人家的孙女儿。霍家嫡亲的孙女嫁给你儿子十年,被你儿子打骂欺辱了十年,若今夜死在这里,明日我便要上公堂上去,让汴京府衙御史台大理寺的人都来查查这桩案子到底是谁在背后从中作梗。”
程氏一时愣住,“你!”
“好了,母亲。”
赵长兴抬手制止了程氏的话,与其在这儿做无用之争,不如来点儿实际的。
他慢慢站起身来,眯着眸子对上顾樱清亮的眸光,眼里露出丝几不可见的侵占欲。
他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阿云就在里面,你可以先进去看看,药包是你的侍女银兰亲自拿来的,里面的药物也没有人动过,如果不是你下的药,那就是你这个侍女居心不良。”
银兰眸子紧缩,担心的看向自家夫人。
她当时完全是按照夫人给的药方去抓的药,事后也仔细检查过每一个药物,但现在她真的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若霍大姑娘当真出了事,以世子的心性,会不会就此与夫人离了心?
夫妻两个还大婚没多久,这局明显就是冲着分开两人来的。
都怪她做事不够谨慎!害了夫人!
她越想,越是自责,眼眶红了红。
顾樱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心里盘算着时间,以银珠的脚程,世子应该快回来了吧……
她能拖一时是一时,至少先进去看看霍栖云的情况,别叫她真死了……
顾樱提脚便进了主屋,不大不小的架子床上,霍栖云虚弱苍白的躺着,她手脚微微发颤,胸口起伏,看起来呼吸困难,又始终揪着眉,小手捂着腹部,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一起。
顾樱坐过去,见她满头发汗,心里越发担心,“云姐姐,你怎么样?”
霍栖云睁开通红的眼眶,抬起颤巍巍的长睫看向坐在床边的人,待看清人脸,眸光一时极为复杂和警惕。
她惊恐万分的缩着身子,愤怒的想将顾樱推开,可身上没什么力气,被顾樱一个用力便攥住了手腕儿。
“放……放开我!”
顾樱重生后便开始认真看医书,学习了一些基本的医术。
简单的看个脉还不在话下。
霍栖云挣脱不开,只能悲痛难忍的哭泣着,“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好疼啊……”
“顾樱……你……”
“你好狠的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