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
管事恭敬地在外通传,书房内却毫无回应。
这不对呀,管事把问询的视线看向一旁值守的下人。
下人自然知道侯爷在里面。
不光侯爷在里面,表小姐也在里头。
他自然也能猜出几分,屋里头如今的情形。
可想到那份厚厚的银票,想到家里马上要上私塾的孩子,还有前几日明明路过摊子很喜欢那只银簪,却还是不舍放下的妻子。
他坚定了眼神,朝管事缓缓抬头望去,眼中一派疑惑,“侯爷明明在里面呀,这是怎么了?”
管事立刻紧张起来。
莫不是,侯爷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里,管事也不顾上尊卑了。
他转头望向姽婳,低声道,“夫人,情形不太对,为防万一,还是开门进去一瞧究竟为好。”
姽婳眉宇间也略染上一丝心焦之色,微微点了点头。
管事忙上前,一马当先将门推开。
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侯爷倒在那里的惨状。
而是一条鹅黄色的裙带。
裙带?!
管事顿觉不对,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的庄子管事和姽婳已经跟了上来。
看到这副情形,姽婳面露惊诧之色。
突然,内室传来几声异响。
姽婳用手帕捂住口鼻,轻声唤了几句,“侯爷,侯爷,您在里头么?”
内里毫无回应。
姽婳也不犹豫,带着人往内室走去。
书房内有一个小榻,素日里谈赟有时忙到比较晚了,就会直接在这里歇息。
如今,那张榻上,除了谈赟,还有鹿知鸢。
二人抱在一起,身上只盖着一床薄被。
各色衣衫在地上扔成一团。
即便众人走进来发出了这么大的声音,可二人还是一副沉睡的样子,并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这不对劲!
姽婳此刻做出一副关心夫君的好妻子模样,上前仔细看了一眼。
“快,着人去请府医,侯爷高热了!”
管事一惊,仔细一看,果然,谈赟的整张脸通红,显然已经烧了不知多久。
高热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也顾不得掩盖下此事了,管事忙朝屋外跑去请府医。
姽婳又瞧了一眼旁边同样昏睡不醒的鹿知鸢,轻蔑一笑,吩咐芷晴。
“去请老夫人来吧。到底是她的娘家人,我不好定夺。”
芷晴脸上也划过一丝心领神会的笑,低声应是。
很快,深夜的侯府就热闹了起来。
刚刚回府的谈缙云,以及已经歇下的谈时安,两人都被这份热闹吸引来了。
两人进来时,府医刚刚给谈赟诊完脉。
姽婳坐在一旁的秀凳上,皎白如玉的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即便面无表情,都有一种冰冷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