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晏总,你知道动我妻子是什么下场么?”
司怀礼还是那副冷淡矜贵的模样,他的身边跟着一群全副武装的保镖,看起来丝毫不比晏宁手下的人逊色。
晏宁的目光在这群保镖身上划过,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诧,“你居然能让三叔借人给你?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容婳?”
晏宁的三叔,是整个晏家唯一能压住晏宁的人了。
他人已经七十多岁了,素日里也不太管事,但是老爷子当年叱咤风云,积威尤在,手里又掌握着晏家最机密的几块生意,加上当年对晏宁上位之路也多有帮扶,所以即便有些疯的晏宁,也很是听这位三叔的话。
“晏总,当时恶意袭击我妻子的那个司机,是您手下找的人吧。您和岳母当年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哪怕不知道其中内情,也能猜出您对婳婳恶意的来源在哪儿。从您踏足这座城市开始,晏老爷子派来的人,就已经到我身旁了。”
晏老爷子是个聪明人,他给了人,就是代表晏家的态度。
哪怕最后容婳真出了事,这也是晏宁的个人行为了。
晏家的防追踪手段的确高明,可也架不住自家人来追踪。
“呵呵。三叔这把岁数了,依旧比谁都精明。”
晏宁冷笑了两声,干脆地松开了手。
她知道,三叔做的,是最合适的选择。
她太过执拗于当年事,许多时候,甚至将晏家的利益放到了次要。
三叔这是对她的警告。
她看向姽婳,轻声道,“你很聪明,找了一个能保你命的靠山,今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是么?够聪明、都冷静,你和你母亲还真不相同,和你那个孬种父亲也不一样。可惜了,若不是你的身份,我还真挺喜欢你的。”
她又看了一眼旁边默默等候的司怀礼,笑了笑,“走吧,回到你爱人身边去吧,日后,我不会再找你了。”
其实,她恨的,从来都只是自己。
是自己,将一切变成了如今的糟糕模样。
容婳,是蓁蓁的孩子,自己错了一次,不要再错第二次了。
姽婳没有回头,朝着司怀礼的方向踉跄走去。
她或许是个可怜人,可也是原主一切悲剧的来源。
将一切真相告诉这个掩耳盗铃的强者,戳破她强装出的恨意和坚强,便是姽婳给她的报复。
晏宁骄傲了一辈子,最后却要接受她“害死”了爱人的真相,对于这种人来说,以后的日日夜夜,她都会比死更加难受。
而且,她此次的出格举动,已经招来了晏家内部的不满,她的位子,日后怕也是没那么稳了。
以爱为名的伤害,也是伤害。
回程的车上,司怀礼悄悄看向已经陷入了沉睡的姽婳,心里第一次有了失控的感觉。
尽管一切都是他和姽婳已经计划商量好的,但是从耳机里听到姽婳被钳制住的闷哼声后,他还是心慌了一刻。
他,很害怕自己这个妻子出事。
这不该是他们合作关系里该出现的情况。
司怀礼垂下了眸子,掩藏住了眼中的情绪。
晏宁对姽婳罢手了,却不会对王薇薇手软。
第二天,王薇薇抄袭的消息便传遍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昔日天才画家,竟然成名作都是窃取的别人的?
这种堪称艺术界丑闻的爆炸信息,一下子就点燃了公众的八卦欲。
而病床上的景棠,自然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