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睡,我不准你睡,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啊!”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冷静自持到被称作人形兵器的时少帅,此刻却声嘶力竭地在哭吼。
吴夫人在楼下听到了儿子的声音,顾不得丈夫的叮嘱,几步并一步地冲上了二楼。
然后,她就看到了这堪称骇人的一幕。
她拨开挡在她面前的亲兵,冲到了时野身前,几乎是狼狈地跪在地上,颤着手去探姽婳的鼻息和颈脉。
没有!完全没有了!
她踉跄着坐在了地上,吴大帅忙上前将她扶起,拉入怀中。
可她仿佛失了魂魄一般,只在嘴中喃喃道,“呼吸,脉搏都没了,怎么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明明自己还在期盼着和平后两人的婚礼,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的儿子,要把他好不容易寻到的心中所爱就这么残忍剥夺。
时野抱着姽婳,踉跄着站起。
他甩开了所有试图搀扶他的人,只一心一意抱着怀中那小小的人。
那是他的全世界。
可是,现在他的世界碎掉了。
走出书房那一刻,他回头看向角落中的殷无襄,几乎用尽全力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殷无襄,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那话里满藏的恨意,几乎没有一个人怀疑他所说话的真实性。
吴夫人几近崩溃,自己的亲侄子,杀了自己儿子的心上人,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夜,宥城几位大人物家中书房的灯亮了一整夜。
时少帅是南境的军方年轻一辈领军人物,死去的那位苏婳苏小姐,不仅是时少帅的心上人,更是虞城乃是南境商界的核心。
她一死,这次和谈,怕是要生大变。
宥城殷大帅居住的公馆内,殷大帅和吴大帅两人看向沙发上呆坐着的殷无襄,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混小子。”殷大帅从桌子上操起马鞭就朝殷无襄身上打去,凛冽的鞭子咻地一下重重落到了殷无襄的背上,抽得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
“那是你的表弟,你疯了不成。你知道苏婳一死,会出多大的变故么?我干脆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算了。”
吴夫人和殷夫人在二楼看得心焦,但也不敢下来相劝,毕竟,殷无襄这次犯的错太大了,而吴夫人亲儿子受伤,准儿媳身亡,此刻心情更是复杂。
吴大帅拦住殷大帅,劝道,“此刻说这些有什么用,得想解决办法才是。”
殷大帅颓然坐下,问道,“阿野怎么样了?”
叹了口气,吴大帅也是心力交瘁,“他带着苏婳去了金樽饭店,包下了整个饭店,我派去的人都被撵回来了。唉,他这是对我们所有人都不信任了。”
这话让殷大帅更是愧疚,“是我不好,教出个混账东西。”
“呵呵。”殷无襄却突然冷笑了起来,“苏婳到底是什么人,你们难道不清楚么?时野把他大哥的女人放在身边,你们不说他混账,现在说我混账?要我说,死得好!”
“混账!”殷大帅一个杯子,重重砸到了殷无襄的头上,顿时砸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下的这件事,会破坏南北和谈的进行,你将是整个国家的罪人!”
“那就别和谈!”
殷无襄满脸鲜血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狰狞的疯狂之意。
“或者,干脆这个南北联合大督军的位子,就由我们殷家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