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年,自己怎么会想到,那要人性命的一剑,居然会是自己视若亲人的师弟刺出。
车子很快驶入黎宅。
姽婳二人进了院子,也见到了那个被带回来的施法之人。
林芜。
老爷子坐在院子里的太师椅上,神情复杂地看着站着的柔弱美人,“居然是你?”
连姽婳都有些意外,她从老爷子的调查资料里知道了林芜这个人,也知道她曾是黎四爷的挚爱,黎四爷甚至为了她几近出家,可资料里的她,是一个菟丝花一般柔弱的女人。
林芜神情自若地拂了下鬓角的碎发,娇声道,“老爷子,好久不见了。我知道我假死对不起四哥,可也不至于把我绑回来吧。”
黎老爷子盯着她,沉声道,“林芜,我们黎家待你不薄。”
林芜是孤儿出身,和黎四爷可谓门不当户不对,可黎老爷子在黎四爷父母反对这桩婚事的时候,替他们做了主,后来更是数次为林芜撑腰,这才让她在黎家这个大家族能够站稳脚跟。
林芜眼神平静,“四哥的确待我很好,您也待我很好。可人总是贪新鲜的,我想离婚,不想跟着他过那种混吃等死的生活。可四哥不愿意,我这才想了假死的主意,我是对不住四哥也对不住您,可我假死也没伤害你们谁,老爷子今日把我绑来,是想让我给四哥磕头认错么?”
见林芜死不认罪,姽婳右手掐诀,一道法阵朝林芜打了过去,只听一声金戈之声,仿佛被什么挡住了一般。
姽婳了然地笑了笑,“果然,做这一行的,谁不会给自己留点保命的功夫,你的嘴可以说谎,可它们不会说谎。林芜小姐,说吧,您若真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哪里来的这等手段呀。”
林芜没想到姽婳会直接动手诈自己,事发突然,她根本反应不过来撤阵。
她也没想到,原来那个为黎越破阵的高人,居然就是黎宿的前妻,黎越的现任未婚妻,黎让的心上人。
本以为只是个擅使勾心手段的女人,没想到自己看走眼了。
“会点保命伎俩都不可以么?我一个妇道人家,多点防范之心不是正常的么?”林芜依旧打着太极,不愿直面问题。
这时,黎二爷也被提了进来。他面色苍白,看着院中的林芜,更是明白自己大势已去。
押着他的保镖刚一松手,黎二爷便在黎老爷子跟前仓惶跪了下来。
“家主,是我一时糊涂,被女色所迷,这才和她一起弄了个假死局骗四弟。我有错,我愿意补偿四弟,还请家主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一对男女,即便到了如此地步,却还是不肯承认,反而在自己的诸多错事中,找了一个最轻的妄图逃过去。
姽婳拿出手机,调出了一个画面,而后放到了林芜的面前。
“他是你儿子吧,再看你儿子最后一眼吧,马上,便要阴阳两隔了。”
手机上是一个监控的实时画面,密闭的屋内,黎让被紧紧捆在椅子上,嘴被胶带封上,旁边站着一个人,仿佛收到什么指示一般,拿起一旁的军刀,干脆利落在黎让左右手腕上各抹了一刀。
鲜血顿时涌出,黎让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脖子上的青筋爆起。
林芜顿时发出了凄厉的尖叫,“不!”
一旁的黎越和黎老爷子神色也一变,姽婳从没和他们说过这件事。
黎让,现在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