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和地瓜的种植阵仗闹得很大,连禁足的莅阳都听到了。
“外面这几日在闹些什么?天天乌嚷嚷一群人,闹的人不得安宁。”莅阳问向刚走进帐内的玉致。
玉致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了一瞬。
“是不是姽婳那个小贱人?说!”一看玉致的表情,莅阳还有什么不明白。
玉致忙上前安抚,“公主,不过是姽婳为了讨大单于欢心,弄了一些新作物在张罗种植,没什么的。”
莅阳也没放在心上,又继续百无聊赖地拨弄起了自己的首饰,“她惯会献媚,到底是低贱坯子,懂得讨人喜欢。”
莅阳这话极刺耳,连玉致心中都有些不快,这不是将自己也骂了进去么?而且姽婳所献上的作物一旦种植成功,那可真是保了她一世的荣华了,公主居然还在那里低瞧了人家。
不过,玉致想起刚刚收到的口信,还是打起笑颜,“公主,有一桩天大的好消息呢,您的禁足怕是很快就会解除了。”
“王上回心转意了?”莅阳听到这里来了精神,从榻上正起了身子。
“不是,是三皇子,他下个月将到漠北和大单于洽谈通商事宜,现在已经在路上了。”玉致很是高兴,主子好过,底下的奴才日子也会好过一些,这段日子,莅阳没少折腾身边的人,如今三皇子来了,大单于为了面子,也会解了公主的禁足吧。
莅阳脸上的笑意却突然凝滞,心情也不好起来,只挥手让玉致退下了。
姽婳也接到了这道消息,是图景传给她的。
图景的意思,是让姽婳早做防备,毕竟那是莅阳的哥哥,若是他以通商为条件,让大单于惩戒姽婳,姽婳的处境怕是会很尴尬。
姽婳看到来的人选却笑了笑,若是其他人还好,这位来,担心的怕是莅阳了。
玉致和姽婳不同,她是临出宫的时候才被拨到了莅阳身边伺候的,而姽婳伺候莅阳得有个小十个年头,自然对她的一些过往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三皇子宫应甫乃是贵妃所出之子,他年幼时,贵妃不得恩宠,仅是一位微不足道的小才人,三皇子在后宫里没少受这些妃嫔磋磨,莅阳十岁那年更是让内侍将宫应甫恶意推入到水中,差点要了他的性命,而这一切只因皇帝在莅阳面前提过一句让她多向自己三哥学学。
直到三皇子及冠后入朝办了几件不错的差事,得了皇上的青睐,后宫里他的母妃也提了位份,这才没人敢欺辱到他的头上了。
不过,姽婳站起身,端详了下镜子中自己五个多月高高隆起的腹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大启需要的,是漠北大阏氏的位子上坐着自己人,至于是不是莅阳,那不重要。
自己和这位三皇子,或许,可以谈一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