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悯欢心中略微古怪,就算是?亲兄妹,这般的行为?也太过于亲密了些,有哪个哥哥会抱妹妹这般的抱……
他这般想着,旁边的羌笛和慕寻自然也是?一样的想法。
“这……”慕寻瞪着一双眼,吓得?掐了一把旁边的羌笛,“少族长他鬼迷心窍了?”
“上次我去的时候,”羌笛淡声道?,“鹤归巳同?我说穆殷平日里?会帮她洗漱更衣洗澡。”
“不知道?是?真是?假,她讨厌我倒是?真的。”
慕寻闻言拧眉,大胆猜测道?:“她擅邪术,会不会是?使?了什么手段迷惑少族长?或者是?少族长被她威胁了?”
“我敢保证,少族长肯定是?喜欢你的,上战场的时候他都不舍得?在?你周围离开,哪次都是?一直偷偷保护你,上次还因为?你中了箭……”
羌笛无所谓道?:“说不定他两个都喜欢,毕竟鹤大人也是?族里?出名的美?人。”
“嘁,”慕寻白?眼快翻上天了,“大小姐,族里?也不缺他一个男人,他要是?真和他妹妹有什么,这亲不成也罢。”
“就怕族长族巫都护着她,你嫁过去天天不得?膈应死了?”
慕寻说着有一些气不过,嘲讽道?,“这还没?走呢,就抱起来了,私底下谁知道?他们两人会不会有什么……”
剩下的话她没?说,意思也十分明显。
“行了你,”羌笛拍拍慕寻的肩膀,“穆殷不是?那样的人,说不定有什么内情,而且婚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嘴上这么说,她心底不介意当然是?假的。
“你先回去,天天值岗乱跑,小心挨揍。”
“我跟上去看看。”
慕寻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听话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交代?让羌笛小心一点,这要是?被发现?了,怕是?会很尴尬。
“说不定就是?知道?我在?这里?故意给我看的。”羌笛这么笑着说了一句,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意有所指。
穆殷就那么抱着鹤归巳回了营帐里?,他是?少族长,营帐自然比普通的营帐繁复一些,也更好辨认。铜盆里?的火把依旧在?灼烧,鹤归巳的营帐离他的并不远。
门口的侍卫似乎早就已经习惯,目不斜视的值岗,羌笛身形灵活,她在?夜间穿行,没?有让来往值岗的侍卫发现?她。
鹤归巳的营帐上刻着黑色的咒文,上面有同?样的公子岚持戟图案,两人进去之后?,羌笛撩开了营帐的一角。
宋悯欢伸手碰到营帐,这里?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虚的,他能够直接进入营帐里?。
“师尊,这阵可是?你布下的?”
他碰到营帐的时候感受到了温和的灵力,带着些许熟悉的气息。自从沈映雪进入过他的识海之后?,他就对沈映雪的灵力有所感知,像是?若有若无的有了联系。
“是?我融合了羌笛的记忆做的还原,也有一部分鹤归巳的记忆,你若是?想看,只用跟着鹤归巳便?是?。”
“我们是?境外之人,此处对我们来说都是?虚无。”
沈映雪说着,牵着他直接穿过了营帐的帘布,进入了营帐里?面。
他们两人出现?在?营帐里?,宋悯欢得?以看清营帐里?的陈设,此处比羌笛的营帐要大的多。地上铺的是?暗色的貔貅皮毛,墙壁上挂的有少女的服饰以及许多稀有的宝石璎珞。
八角熏炉里?不知道?燃烧的什么香,香味浓重?而略微怪异,隐隐还带着血腥之气。
穆殷抱着鹤归巳把她放在?了软榻上,眼看着鹤归巳的手腕要搭上穆殷的肩膀,穆殷松开了她,脸色冷下来,“你够了没?有?”
“如今她又看不见了,”鹤归巳脸上的笑意收了些许,“阿兄,你当真要这般对我?”
“若是?我不高?兴,父亲大人身上的毒可就不一定能抑制的住,你一定不想看到母亲大人伤心难过吧?”
这话一出,穆殷的脸色更冷了些许,直接推开了她,“小笛方才已经看见了,你满意了吗?”
“你在?生气,”鹤归巳深褐色的眼眸变得?幽深,笑了起来,“反正无论如何她都会嫁给你,我只是?想要让你在?人前多关心我一些,这般的小条件,阿兄也不愿意满足我?”
“跟她相比,我可要惨的多,”鹤归巳声音很轻,“我为?阿兄断了双腿,为?了让阿兄开心救治父亲大人给自己下了邪咒,邪咒毁了我的容貌、我的身体,为?了阿兄我什么都没?了……阿兄却还是?要娶别的女人。”
“阿兄,你觉得?这般……对我公平吗?”
鹤归巳嗓音略微颤抖,她细白?的指尖用力攥紧身侧的八角香炉,掌间生生被烫掉了一块皮,上面有黑色的咒文爬出来,很快伤处便?愈合了。
她坐在?软榻之上,双眼里?的不甘心和幽怨爬出来,身形如今更显得?瘦弱,裙底之下空荡荡的,像是?一朵羸弱脆弱徒有外表的纸花。
只可惜这朵纸花内里?早已经完全染黑,芯子上面都淬上了毒素,一点也不似外表那般柔软可欺。“鹤归巳,”穆殷平视着她,喊的是?她的名字,眼里?略微厌恶,“你如今还在?自欺欺人,之前去东莱我警告过你让你不要跟着,是?你自己非要跟过去。若不是?你执意过去,大成二成他们也就不会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