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认真点头:“恩和顺的鹌鹑名声在外,确实不俗。”外皮凉了些,但那软嫩的骨头一嚼,吸出来的还是热汤,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那你且吃着,杨某人喝了一肚子酒,得去如厕。”
“去吧,一会儿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杨书一听,刚刚站起的身形又坐了回来:“问吧问吧。”
“倒是不急……”
“没事,你这人方正,得不到答案也吃不到心里去,杨某人今儿高兴,帮你答疑解惑。”
叶清吃着鹌鹑,脑子里却是桃山诸事,心思浮动,还没发现杨书的企图,只是点头问道:
“这出二郎神劈山救母,你是从何处得知的?”
杨书挠了挠头,好似在认真回忆:“约莫十年前吧,那时我还小,在一个破旧的山神庙里,发现个箱子,里边是些《搜神广记》《聊斋志异》之类的神怪传奇,我觉着有趣,便拿来看了。”
叶清一吐骨头,双眼闪光:“那些书还在吗?”
“哈,随风而逝啦!”
杨书站起身,挥挥袖子,感叹道:“绢寿八百,纸寿千年,那破书箱不知过了多久,我拿出来看的时候,翻一页,便碎一页,好在杨某聪慧,还能记得一些。”
叶清颇感遗憾,又觉个人缘法,当真奇妙。
他又对杨书说道:“京里最近不太平,你又招了邪祟,晚些我送你回去吧。”
“害,你这人,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放一百个心,精怪鬼魅还收不了我的命!”
说罢,杨书甩开大袖,晃晃悠悠的下楼去了,口中还唱着诗歌: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哈哈哈!”
叶清摇头,心说这人又在那边卖弄文采。
但让他意外的是,一只鹌鹑吃完,这杨书却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没一会儿,那小二却凑了过来。
“客官,这餐饭也用完了,天色也不早了,您瞧着……是不是把账结一下。”
叶清僵硬转头:“?”
小二眨眨眼:“?”
“嘶……这杨书狗贼,竟把我叶清当猪宰!”
……
“冷格里格楞个冷……”
哼着小调回到家中,杨书自觉这一出尿遁逃单,很是经典。
“以后有机会再试试!”
琢磨着,就将那无名古卷拿出来,却发现上边并没有新的文字,杨书颇为意外,但也不太着急。
按理说,应该不至于啥都没有……
等一等吧!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他毕竟喝下许多酒,精神也没完全恢复,没一会儿,便双目无神地趴到床上睡去了……
临睡前,嘴里还一直嘀咕:“桃山……桃山……这桃山到底怎么了,竟让官府派人来问,怪事……”
等他鼾声响起,那无名古卷上终于有了新的字迹。
乃是一首二郎诗歌。
……
仪容清俊貌堂堂,两耳垂肩目有光。
头戴三山飞凤帽,手执三尖两刃枪。
斧劈桃山曾救母,性傲归神住灌江。
赤城昭惠英灵圣,显化无边号二郎!
……
随后金光一起,杨某人又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