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连忙欢呼。“那敢情好!”
杨书唰地一声收拢折扇:
“这杨戬杨二郎,血脉源流极为不凡。
昨日听我说书的爷们儿,应当记得,他母亲乃是三界之主,昊天玉皇上帝的亲妹妹,母系出身那是高的不能再高。
但鲜有人知的是……这杨二郎的父亲,同样很不简单。
他该是上古帝王,蚕丛的后人!
这点,从杨二郎额头的纵目天眼便看得出来。”
左右顿时惊了。
“上古帝王?”
“蚕丛又是谁?”
杨书抿一口茶水润喉,缓缓言道:
“说起蚕丛,便不得不说这川蜀之地。诸位当听过,那地方地势险要,道路曲折,交通很不便利。
上古时候更是封闭,凡人茹毛饮血,宛如野兽。
彼时便有圣人蚕丛养蚕缫丝,立法典文字,教化万民,建古蜀国,遂而称王。
传言他双眼突出,额上还生着一只纵目,活了四万八千岁。
直到数千年前,蜀人还会在汉州鸭子河南岸,带上这样形象的青铜面具,祭祀这位伟大的帝王,现在该称之为……三星堆遗址,诸位若有缘,不妨去看看。”
杨书说得有鼻子有眼,本来权当故事听的看客,也不由信了三分。
疑问道:“真的假的啊,你这说书的唬我吧!”
“嘿,这有诗为证!”
杨书倒也不客气,摇头晃脑地诵读千古名篇。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一屋看客,呆坐当场。
李太白什么人物,《蜀道难》什么水准。只开篇几句,这巍峨如山的气势,也能感染这些吃茶的普通人,那角落里的酸腐秀才,更是傻子一样不断复述。
看神情,杨书便知道自己震住了众人。
说书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
他一拍醒木唤人回神,笑道:“而这杨戬的天眼,便是得自上古先贤蚕丛,当真是一门好神通。”
接下来的话,杨书就更有发言权了。
原因无他,自己就有。
“睁而望远,能观九天十地。眯能探微,厘清恒河沙数。
若看人,能望气,以观其命数,只看一眼,便能知其过去,再看一眼,就能知其未来。
若观物,可窥破本质,知其所用。
若是对敌,无论妖魔鬼怪,仙神凡类,画皮幻术,尽皆无所遁形。更能以神光杀伤敌人。
诸般妙用,不一而足……就是对凡人来说,使起来容易头痛。”
……
糊弄过一帮看客,杨书安然退场。三个铜钱吃到饱,又买了点日常用的,开心地回家去了。
刚刚关好门,他便迫不及待地拿出无名古卷。
果然,如他期待的一般,神目天眼的奖励下边,又多出一行字。
【另赏,玄塔一层,冥府签令牌一筒】
杨书微笑,右手虚抓,签筒便被拿到手里。神目微扫,功能作用了然于心。
这东西就是县官,监斩官桌上,木筒里放的那玩意儿。拿出来扔地上,衙役办事,刽子手砍人。
这一筒签令牌,若扔出去一个,便有阴司鬼差帮他用刑。分别是苔刑,火刑,和锯刑。和席方平遭受的刑罚对应。
一筒拢共十二个。
“玄塔一层的小法术,对高人作用有限,但打鬼应该有奇效……现阶段用不到,留着玩吧。”
随手放桌上,杨书伸个懒腰,嘀咕道:
“黄豆好啊,健脾利湿、润燥消水,解毒下气……对不对啊,古卷兄?”
排个气浑身舒畅,杨书添点灯油,打算写写脑子里的故事。
可这刚点起灯,杨书就感觉后背一凉,鸡皮疙瘩起一身。
一手拍在肩膀,阳气弱了三分。
外边明明是春天,杨书却感觉自己身处数九寒冬,刺骨的冷意侵入身体。
未等他有所反应,另一边肩膀也被拍了。
杨书冻的打了个哆嗦,急忙说道:“不知杨某几时开罪了阁下,竟要取我性命?”
“呵呵……没什么得不得罪,就是借你身体一用。”
身后传来阴恻恻的笑声:“其实你昨日便该死,运气好,多活了两天一夜,到了阎王那里,记得替我道好。”
阴寒气息落向头顶。
……
净妖司中的一段对话。
“跟丢了?”
“是……”
“不用太自责,汤监正若不愿被跟着,数遍九州也没几个追得上。”
“是!”
“还有个事儿,乌鸦们报告南城一小院中有死气,但第二天,屋主却活着走了出来。我记着是个叫杨书的说书人,你明儿去探探,若是阴神借命还阳,便打杀了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