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兄莫要与我客气,往后再有什么差遣尽管开口。旁的不说,做两道菜的事倒是容易。”“好说,好说。”李昭吃得极是开心,“四皇弟的情义,我承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只管来找大皇兄!”
李晔似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笑得极是无害。
近午时,鹤园派人来请苏宓。
不是她熟悉的红岭青峰,也不是素月,而是一个眼生的丫头。那丫头瞧着有几分机灵劲,在路上小声提了一句郡主脸色不好。
她心一凛,低低道了一声谢。
司马延果然面色难看,内殿气氛沉沉。入眼的白,像冰封的雪。纵然殿内温暖如春,亦让人觉得寒意入骨。
她行了礼,忐忑不安地立在屏风外。
红岭和青峰退在殿外,鸦雀无声。
“吃了吗?”司马延问,不明喜怒。
“吃了。”苏宓答着,小心谨慎。
一阵沉默,越发寒意四起。
银靴近在眼前,她不敢抬头,唯唯诺诺一如做错事的孩子。心道郡主早上没有发火,定是因为着急进宫。这一出宫就算账,怕是自己犯了对方的忌讳。
当下“扑咚”跪地。
“郡主,我错了。”
“你错哪了?”
“我…我不应该得意忘形,更不应该酒后无状。”
都怪喝酒误事,要不然她也不会留宿鹤园。司马延这样喜洁的人,昨夜怕是被她气得一夜都没有睡好。
可怜她好不容易博来的同情,怕是要付之东流。
司马延俯睨着她,她发髻上无一发饰,仅用发带缠绕清新脱俗。明明是个最瘦弱不过的姑娘,一头青丝宛如墨云堆砌。
“仅是如此?”
啊?
苏宓心思转得快,莫非她酒后不仅睡在鹤园,还做了什么酒后发疯之事?为何她半点印象全无,只有莫名其妙的睡梦。
“郡主,我笨…我想不出来自己还错哪了?”
司马延被她这副傻乎乎认错的样子给堵得难受,说她笨她也确实是笨,对人完全不设防。思及她未曾出过王府,不知世间人心复杂,心里堵着的那口气突然散了。
罢了,少不得要自己多教教。
“宫里的御膳好吃吗?”
“好吃。”她答得乖巧。“我从来都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菜,大皇子真是一个好人。”
司马延又觉得堵了,这样一个单纯的姑娘,一口吃的就能把她勾走,如果真让她出了王府,怕是很快被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
大皇子品性不坏,但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你倒是好收买,一口吃的就能将你收服。”
“我没有…我虽然不聪明,但我知道谁是好人。”苏宓鼓起勇气,目光真诚无比,“这世上除了嬷嬷以外,郡主是对我最好的人。大皇子再好也比不上郡主,我只喜欢郡主。”
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是说不出来的诡异气氛。
司马延问,“你是因为没吃过那些菜,所以想吃?”
“是。”
“那些吃的王府也有,以后不许吃别人给的。”
苏宓心想,王府有是王府的事,她从小到大也没有吃过。司马延是什么意思,是怕自己和大皇子走得太近给王府带来麻烦吗?
“郡主说的对,我听郡主的。”
司马延又难受了,她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你以后都听我的吗?”
“嗯。”苏宓笑得一脸讨好,“我以后都听郡主的,我知道郡主对我好。以后郡主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郡主不让我做的事我都不做。”
她这么听话,司马延应该会信任她吧。以后她真正成了司马延的心腹,到时候很多事情都好办了。
司马延对她的答案很满意。
“记住你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