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什么时候变的多愁善感起来。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我现在的生活过的很好,衣食无忧既不缺知己也不缺人生目标,这样的生活才是我梦寐以求的。”短短的一刹那,刘陵眼眸中迸发出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和期待。
刘迁闷哼一声气呼呼地说道:“又是那个人,枉你聪明一世却栽在这么个黄口竖子的手中,你到底亏不亏?”
“最近听母亲说兄长悬崖勒马改邪归正,大半年没有留恋花街柳巷,想来是嫂嫂对你的管束有方母亲的劝慰得当,父亲您说是不是这样啊?”
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丁氏同时转过目光狠狠的剜了刘迁一眼,后者吓的缩起身体像小鹌鹑似得不敢动弹,想瞪妹妹一眼又慑于两道巡逻兵似得目光扫视竟一动不动如泥胎木塑。
刘安摇摇头,长子刘迁从来就不是个省心的孩子,快三十的人依然吊儿郎当没个正经侯世子该有的模样,若不是刘陵每年每月定时给侯府里打款子,就凭他保持王太子那会儿大手大脚的花钱习惯,淮南侯府不出二十年就要被他败落的底朝天。
很显然,侯府生活拮据引起府中主管账目的侯府和侯世子夫人的重视,最大的亏空就来自侯世子刘迁本人,花出去的钱有五成送进长安城里的花街柳巷以及藏匿外室的不为人知之地,侯夫人本就看不惯儿子不争气的模样,这次下定决心狠治他乱花钱的习惯。
刘迁心里苦的不行,先是被禁足三个月不能出侯府,接着出侯府也要被一堆家丁婢女死死盯着,甚至他亲娘和老婆轮流乘车盯梢,只要看到他往不该去的地方钻,那不消片刻就会大闹脂粉场让刘迁丢个大脸,就靠这手段硬生生把堂堂淮南侯世子逼迫的无法动弹也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陵儿妹妹有所不知,你家兄弟快一年表现的非常好,王子侯们的聚会隔三差五也会请他一起出席,还有王太后每个月宴请宗室子弟,咱们淮南侯府贵为宗室里的高门有资格坐在前排,爹爹晋身九卿之一的宗正风光的很,你家兄弟也能在那么大的场合里露个脸。”
丁氏叽叽喳喳说起半个月前的宴请,还专门说到自己在长乐宫见到天子亲自向太后敬酒,预祝太后下个月的五十大寿身体安康,宗室子弟上千人向共和太后那场面别提有多壮观,话里话外无非是在炫耀自家有多么显摆,自己又看到皇宫里什么名贵的花朵,听说是从滇国获得的系是珍品云云。
刘陵由着嫂子丁氏滔滔不绝的说,小姑子和嫂子之间没点勾心窦家是不可能的,早前他们家还是淮南王的时候嫂子丁氏就是个受气包,王太子刘迁整日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丝毫不顾及结发夫妻之情,公公刘安一门心思想着谋朝篡位当上汉家皇帝,刘陵又常年在外为淮南王拉关系拉盟友,丁氏是受足了气。
现在家门地位降低不少,但是丁氏在家里的地位却大为好转,起码她家祖上也是个开国列侯出身,再加上多年来磨练出的家宅里勾心斗角的手段,硬是把这个家里磕磕绊绊的小事都给捋顺了,就凭这一点刘陵也是挺佩服她的手段。
过了会儿,刘迁忍受不住老婆闲聊起身告辞,丁氏被迫跟着夫婿起身离开,临走时还不忘拉着刘陵的手说有空继续聊长安新鲜事。
“你家嫂子没坏心眼,你不要往心里去。”
刘陵皱着小鼻子嗔怪道:“娘你说什么呢?女儿像是乱怪人家的人吗?”
“是,我家陵儿心最良善了,听娘的话咱们不去陇西郡了好不好?”侯夫人拉着女儿的手说道。
“娘你别为难女儿,陇西郡有女儿的心上人。”
侯夫人哀叹道:“傻孩子想什么呢?那要是个适龄未婚男子,哪怕他一穷二白衣食无着娘也要拼死支持你嫁过去,可那个男人是有家室的人,他的结发夫人是当朝长公主,他的小夫人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卫夫人长姊,你苦恋那个男人是没有好结果的。”
刘陵愁眉深锁着,轻摇螓首道:“您说的女儿都懂,但是女儿每天每夜都在想着他,娘您不知道我在南越几次差点死了,特别是哪次生病高热不退的时候,就是他留在蛮族部落里衣不解带的照顾我康复,要不是他拼了命带我创丛林救命,女儿这条命早就变成丛林里的一杯黄土。”
“傻孩子又说傻话了,娘是看你日子过的苦闷,担心你的日子过的不好,想你今年也二十二岁的人了,大好青春年华都过去快一半,你还能痴等几年?日光飞逝一晃眼就过去,我和你爹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也没多少年好日子能过的,你弟弟妹妹十五六岁就说好人家成婚的成婚,出嫁的出嫁,我和你爹最担心的就是你这孩子,生性要强以后怎么办?”
侯夫人眼眸里闪烁着泪花,人说儿大不由娘,她觉得这话不准确,应该是儿女大不由娘。
刘陵拉着母亲的手说道:“父亲、母亲,你们的担心女儿都知道,女儿这次回来是要告诉二位老人家,他终于要为自己的人生奋斗了,女儿的美好生活全寄托在他的身上,女儿在想或许有朝一日跟着他摆脱长安的束缚,到那时女儿就把二老接过去一起享清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