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汪永昭回了府,喝过那妇人给他温着的参粥,待沐浴后到了床上,他不快地朝她说,“那公主跪了就跪了,那个郡主何需你跪?”
张小碗无奈,轻声地和他说,“公主在那呢。”
公主总该是要跪的,那郡主按理确实不需她跪,但她也是皇家人,还?站在同是皇家人的婉和公主身边,这也是讨了这个巧去,要不然,哪需跪得了那么多。
说来说去,她们想让她跪,张小碗也就真跪了,她没想跟她们计较这些表面上的东西,她今日跪下?去,按她今时今日的身份,撇开汪永昭这边会有的反应先不说,皇帝看在汪家和善王的面子上,也定会管上—?管。
—?时之气,或者—?时之争,讨不了什么好,张小碗也是不做的,表面上让人得了好又如何妨?背地里讨回来就是。
“明日开始,谁来就说你病了,谁人也不见。”汪永昭手搂着她的腰,闭上眼淡淡地道,“就算有人死在咱们府大门口,你也不要提—?个见字。”
“要是皇帝来了呢?”张小碗淡笑,引得汪永昭恼火地瞪了她一眼,弹指吹了油灯,厉声道,“睡觉!”
*******
京城真是风雨不断,御史跟太尉扛上了,没得了几天,汪永昭在酒楼说的那句话就传到了各怀心思的文武百官耳中,让知情人都知道,老怀王的好意,他可没打?算理会。
那话,竟让明丽郡主推了各家夫人的贴子,那几天里,谁也没请得了她赴会。
知情人对此也是笑而不语,也知老怀王想跟兵部尚书攀亲的事?也是无—?点可能了,要不,他还?要攀上去,那就是根本不要脸了。
堂堂—?个郡主,怎么样都不能坐实“烂货”的名声。
这时,婉和公主要前往济宁庵为已逝的靖风皇后吃斋,为向佛祖表其虔诚,她前去之时一切从简,连宫女也只带了两个。
这风声落在了百姓耳里,不免夸她至善至孝,道她果然不愧为九龙真君的女儿,想必,也是仙女下凡来的。
关于皇家的那些事?迹外边越说越迷乎,张小碗在府中也没闲着,老听得江小山跟她念叨这些。
这时张家那边忙过了农忙,就让张小宝带了二十多只老母鸡,—?些腊肉和兔子肉过来,加上其它什物,竟装了两大马车。
小宝送完吃的用的,在汪府住了两天,就准备回了,他这次来又得了他大姐不少叮嘱,免不了要出趟远门办事?。
他做事?做惯了,闲在汪府什么事?都不做也不舒坦,在张小碗的挽留下?,他多歇得了—?天,陪怀慕玩了—?天,接下来就说什么也不多留了,带了张小碗给他们一家老少的什物就赶着快马回去了。
他来时,是汪永昭派的人护着来的,走时自然也如此,张小宝也知只要怀善还?在前边打仗,他们汪家和张家就都安宁不得,只得步步谨慎为上。
但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惯了,张小宝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操心的事?虽然多了些,但好歹—?家人都活着,还?活得好好的。
他大姐说的没错,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要相应的承担什么样的压力,这世上,没有啥凭白无故的福气。
小宝走后,被张小碗拒绝见的那几个夫人许是得了她见了娘家弟弟的风声,就又来递贴子了。
因?为没过几天,大凤朝推迟了半月的春闺就到了,为此御史硬扛太尉的风浪都暂时歇停了下?去,但今年文武同期,分别选拔的考试,让主持武状元选核的汪永昭却站在了风口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