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驭城直呼冤枉,“我也不道她就是您学生啊。”听不懂两人的哑谜,林疏月眼神疑虑,看向他。
“但您放心,人在我这儿,我一定帮您看牢。”魏驭城起身倒酒,桌上还有一瓶开的五粮『液』。
“行吧,”章天榆虽有惋惜,他当初一心栽培林疏月往心理研究方向发展,如今虽差之千里,但她至还放弃这个专业,“汇中也是大集团,多行实践,对你有益。”
林疏月觉得他应该是误会,但一想到解释起来更复杂,便把话咽回去。
章天榆有点酒量,闲暇之余也好这口,难得兴,“小月是能喝一点的,给她倒个杯底的量。”
林疏月也兴,爽快伸杯子,“行,陪老师。”
魏驭城却顺,左手掐着酒瓶子,不疾不徐道:“她明儿还要上班,不要误事,章老,我陪您喝个痛快。”
林疏月撑着脑袋不满,“你明天也要上班啊。”
“我是老板。”魏驭城淡声。
林疏月举手做投降状,服气。
章天榆可能也看不上她那点酒量,立刻赞同。就这样,一老一举杯畅饮,恣闲谈。国事军事天文理,就有魏驭城接不上的话。
林疏月一直在留。
酒是一杯接一杯,魏驭城脱西装,径直丢到她腿上。林疏月今天穿的裙子,虽有打底裤,但秋夜寒凉,他看在眼里。
也是这时林疏月发现,魏驭城喝酒那叫一个爽快实诚。且不像有些男人,喝酒话多,忘乎所以。他很有寸,总是仔细聆听,恰到好处接应,涵养与体不减。
章天榆尽兴之时,还哼唱一段黄梅戏,长叹短调,宝刀未老。唱完,又要倒酒。林疏月忍不住声:“老师,您喝得已经很多。”
“不多不多,这哪儿叫多。”章教授借酒还童,直摆手。
酒瓶刚倾,就被一只手堵住瓶口。魏驭城:“章老,听您学生的话。”
章天榆虽不肯,但还是克制许多。到后边,就变魏驭城陪酒,林疏月偷偷计量,两瓶五粮『液』,他得喝三之二。
多是多,但人很清醒。道章天榆明早的飞机,八点半前便把人送回房间。时,章天榆望着林疏月重叹一口气,“你啊你,既是我最放心的学生,也是我最担心的一个。”
魏驭城,似作保证:“我看着,她以后跑不掉。”
与章老道别,又只剩他们二人。
其实吃饭的时候林疏月就在想,魏驭城喝酒,该怎么回家。后来又想,他应该安排司机来接。
可直到电梯,步入酒店大堂,也听到他给司机打电话。钥匙捏在魏驭城手心,随着动作轻轻碰响。
林疏月忍不住,“你自己开车?”
“我喝酒。”
总算还道。林疏月问:“你司机来接吗?”
魏驭城睨她一眼,“来。”
林疏月外,下识看外头,“嗯?在外吗?”
他目光不移,一直看着。
林疏月忽然反应,指指自己,“我?”
下一秒,钥匙已塞进她手中,魏驭城迈步向前,“你。”
“不是,我不会开!”
“你有驾照。”
“有是有,但我真『摸』过车。”
林疏月急着追上去。男人腿长,又故快。她像一只蹦蹦跳的兔子围在他身边。门侍已经车停在门口,魏驭城置若罔闻,拉开副驾径直坐上去。车门“砰”的一关,是铁心。
后方还有来车,等久,忍不住轻声鸣笛催促。
林疏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坐上驾驶位。
“档在这儿,往下拨。”魏驭城甚至都睁眼,酒劲上头,轻言淡语:“踩油门。”
『摸』着方向盘,林疏月豁去,结果第一脚油门踩重,车疯狂前倾,她又赶紧刹车到底。这一颠簸,颠得魏驭城睁开眼。
他皱眉:“待会我吐一车,你收拾。”
林疏月扬着下巴,“闭嘴,对你司机好一点。”
魏驭城忽一,“也是,一车两命。”
林疏月不跟他嘴炮,她是个做事非常投入的人,读书时就这『性』子,要么不做,要做就往好做。魏驭城的这辆顶配奔驰好开,夜深,道路上的车也。
起她还开得慢,后来入明珠路,宽敞到能阅兵的八车道开起来不要太爽。魏驭城轻睨打量,她是沉浸的,隐隐兴奋的,放松的。
“开点窗,更有感觉。”
“不用。”林疏月:“你喝酒不能吹风。”
魏驭城,“关心我。”
林疏月手心冒汗,直接把车窗全部降下,反驳得明明白白。
魏驭城懒着声儿,“良心。”
后来他也不话,歪在座位上,难得坐相。长腿曲着,衬衣贴着腹,不见一赘肉。他应该是睡着,开到明珠苑一个半小时,动也不动。
林疏月停好车,话到嘴边,可一转头看见他沉睡的侧脸,又维持住沉默。
钟衍似乎过,魏驭城睡眠不好。
林疏月下识去看他的头发,浓且密,魏驭城多大?35?还真脱发烦恼。林疏月被自己逗,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五钟后,魏驭城自己醒。朦胧着视线,染酒精,眼睛都不似平日漆黑,呈现淡淡烟灰『色』。他哑着嗓子,“我不太舒服。”
林疏月轻哼,“我以为你有多能喝。”
魏驭城嗯声,“我装的。”
男人一旦诚实,会显得可爱许多。林疏月无奈叹气,下车,再绕去副驾开门,“你家那大门我停不进去,车就放这。你搭着我点,我扶你进去。”
魏驭城很配合。
车门一关,林疏月就后悔。低估他的重量,他这哪叫“搭着点”,简直是整个往她身上挂。林疏月吃力,“你能不能自己站直些?”
“林老师,我站不稳。”他嗓音似是更哑。
林疏月法,只能把他胳膊横勾在自己肩膀,这勉力支撑住。短短七|八米,慢如醉酒蜗牛。
“你这酒量真是纸老虎,还劝章教授别贪杯,”林疏月费劲儿,“好。”
魏驭城脚步趔趄,勾着她东西『荡』。碰撞之间,两人肌肤隔着衣料相贴,每一步,都是一次摩擦。
林疏月碎碎埋怨,魏驭城垂着头,不发一语。
终于到外院门边,林疏月一手扶着他,一手试图去按门铃。指尖刚要触碰按钮,魏驭城像突然增重似的,大部|身体重量都送去她手臂。
“诶!!”林疏月本能双手去搂他,但魏驭城压根站不稳,反而顺着她手的方向往下栽。他自己怕摔,半拥着林疏月,且将人连连『逼』退,直至墙壁。
就见过酒疯这么迟发作的。林疏月不堪受重,抵住他胸口,“魏驭城,魏驭城。”
魏驭城头一沉,靠在她的肩窝处耍赖。
呼吸热烫,攀萦耳边,有难闻的酒味,反倒是淡淡的薄荷水味。
“我腰快断!”林疏月无奈告饶。
魏驭城突然抬起头,眼角压着红血丝,看得人无序失重。
林疏月好像听到他句话。
“嗯?你什么?我听清。”
魏驭城头一歪,半边脸又枕去她肩窝,撑着墙的手也不断箍紧,“我厉不厉害?”
林疏月愣愣,“啊?”
“那晚我厉不厉害?”魏驭城呼吸声重,欲望弥漫。
酒后的无赖,烧红林疏月的脸。
魏驭城仗酒欺人,像个讨糖的小孩儿。然而,抗拒、沉默根本无济于事,魏驭城沉着声音,胡搅蛮缠。
“厉不厉害,你,快点。”
他的胸腔越贴越近,“你不?”
林疏月抛戈弃甲,一败如水,她闭眼,声音微微发颤:
“厉害。”
语毕,静如死寂。
魏驭城看着林疏月,头一歪身体一倒,又往她身上靠。在她看不见的瞬间,将盛满她肩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