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个嘴碎的,喜欢和人套近乎,应当是个十分难缠的人。以叶楚文的性子,怕是不容易摆脱他。
果然,自从叶楚文帮了他之后,那人的嘴就没闲过。
“公子,你是哪家的啊?我看你衣着不俗,家境应当十分不错啊!”
“公子,还是你热心,不像某些人,自恃天高,空有一身灵力,却毫无侠义心肠!”
“公子,此行怕也是要拜入圣天宗门下吧,我们可以同行。”
“我们两个何不联手,明日一起对战群雄,不过我灵力低微,恐怕是要仰仗你的保护了。”
姚月越听,越觉得这人十分的无耻。
仗着叶楚文文质彬彬,知文守礼,不会明晃晃的拒绝他,一次次蹬鼻子上脸,脸皮厚比城墙。
姚月突然伸手,对着他的脸窜了一股小火苗出去,那人往左,小火苗往左,那人往右,小火苗往右。最后火星零落,烧了他衣摆一角,吓得那人连忙跳脚躲开。
姚月从树上坐起身来,冷漠的道:“你若是再嘴碎,扰我清梦,烧的便不只是衣服了。”
那人看着姚月,心知打不过她,见叶楚文也没有帮他出头的意思,敢怒不敢言地看她一眼,终于闭上了嘴。
叶楚文见那人不再连连发问,抬头看了一眼树上的姚月,寻了个树杈,也睡去了。
这片树林里,一晚上陆续来了不少人,他们皆是舟车劳顿,在前一夜赶过来的,找不到住处,只能在这片林子里休息。
天刚蒙蒙亮,众人便早早起身,动身朝着圣天宗飞去。
姚月醒来时,叶楚文早已走了。
看着树下还在熟睡的那人,姚月猜想,怕不是为了躲避这人的纠缠吧!
林里人已不多,姚月使了个净身术,将自己修整一番,也离开了。
圣天宗大门一早便已打开,门外人山人海,来人络绎不绝。
天上如下饺子一般,一个接一个的飞了下来,在门口排了一条长龙。
相比起门外的热闹,圣天宗里面便安静单调了些。
门口左右两排,只有八位弟子在把守,他们衣着素净,从头白到脚。
门口设了一面宽大的水镜,只有满筑基期的人才能通过,不符合要求的,自动被排除在门外。
姚月来得不算晚,但人终归还是太多,姚月一大早便来到这里,硬生生的等到中午才得以进去。
进去后,有人将他们领至一座宽敞的大厅落座休息,里面已有人为他们备好了茶水。
茶水旁放着笔墨纸砚。
等到晚上,来一个弟子,“肃静!”
大厅内的人立刻整肃坐好。
那弟子见众人都静了下来,方道:“各位的桌上都有一副笔墨,请众位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由和名字写下来。”
下面有人议论,“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学本事么,还能因为什么?”
那弟子声音郎朗,在大厅内传开,“切莫交头接耳,互相参谋。”
众人这才开始兀自写自己的。
姚月微作思索,便下了笔。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写完后,那一张张纸便自动整整齐齐,落到了他的手中,其中有落了污渍的、沾了茶水的、纸张不全的、上有褶皱的,通通被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