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因为女主心机太深,太可怕,据说狠起来连男主都可以反杀,她不敢啊!她怕自己不小心透露什么,让女主发现,届时就是自己的死期!
还不一样是炮灰的命?
至少,攻略男主时,如果成为他的太子妃,一日夫妻百日恩,太子应该不会像三皇子搞原主一样牺牲自己吧?
选择攻略男主,至少还能用夫妻来维持两人之间关系。
但攻略女主的话,她不知道用什么关系来维持,她又不能嫁给女主,也不是女主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女主凭什么要帮她,庇护她?
这么一想,温如水都要绝望了。
在温如水满腹愁肠中,笄礼终于结束。
宾客们离开汀兰院正厅,移驾到旁边的大厅吃宴席。
秦贽并未去吃宴席,而是准备离开。
威远侯赶紧去送太子,并且非常体贴地叫来裴织,明显为小两口制造相处的机会。
不得不说,威远侯偶尔还是挺会做人的,可惜就是太会了,所以上次裴安珏大婚之日,才会带三皇子去仪门见裴织,导致京城传了大半个月的绯闻。
秦贽看向威远侯,眼底戾气横生。
连那张俊美的脸都笼罩着煞气,看着就吓人。
威远侯被他看得胆颤心惊,慌乱地回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惊扰了太子殿下,可最近他没做什么啊,甚至还听从母亲的话,闭门谢客,老老实实的。
“殿下。”
裴织的声音响起,轻轻柔柔的,如同天籁。
秦贽脸上的煞气稍退,凤目依然寒光泠泠,明明是个还未及弱冠的少年,却威仪毕现,那通气的气势,仿佛直面朝堂上的那位帝王。
威远侯赶紧道:“阿识,你送送太子殿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他赶紧走开,越走越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秦贽没理会跑开的威远侯,看向面前的少女。
她穿着大红色织黄色牡丹的f子,发髻上簪着的是那支镶金点翠缠枝花镶红宝石步摇,红宝石流苏垂落,衬得她肌肤如那初雪般莹白,在明亮的日光中,明润生晕,美丽之极。
那双剪水瞳眸,盈盈望过来,仿佛将自己纳入那双眸心深处,镌刻在她心底。
心里刚升起的戾气不知不觉消散,只剩下一片宁静。
自从在昏迷中醒来,整个世界都是空白的,没有丝毫的记忆,只有她是记忆中唯一的色彩,她是鲜活的、明亮的。
三岁时的她,六岁时的她、八岁时的她、十岁时的她、十二岁时的她、十四岁时的她……
每一个年龄段的她都曾出现在记忆中。
他以为她是他的太子妃,所以他才会如此印象深刻,所以才会在记忆一片空白时,唯有她是清晰存在的。
结果却不是……
秦贽道:“太子妃……阿识,如今你已及笄,孤会去请父皇,让钦天监测婚期吉日。”
裴织先是羞涩地低头,用沉默来回答他的话。
尔后想到什么,忍不住道:“殿下,您日后还是别叫我太子妃,我还不是……”
提醒他时,她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似是等待一个答案,又像是少女怀着隐秘的心事,期盼一个让她高兴的回答。
大胆直白得不像闺阁里的少女。
一股热气不受控制地往脸上冒。
秦贽面上露出些许不自在,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住,脸上露出惯常的矜骄之色,淡然地道:“孤先前生病,记忆受损,只记得你……反正日后你也是太子妃,孤不过是提前唤一声,又如何?”
太子爷他就是这么霸道,想做的事就做,无须旁人置喙。
得到想要的答案,裴织心下有几分明悟,面上倒是乖巧,不再去反驳他。
这副乖巧可爱的模样,果然让太子殿下十分喜爱,忍不住趁机拉住她的手,连声音都放柔和了几分。
“孤走了,日后有空再过来看你。你喜欢孤上次送的食物吗?都是宫里的御厨做的,孤下次再让他们送过来给你。”
裴织朝他笑得非常甜,“很喜欢,谢谢殿下。”
所有送她食物的人,她都喜欢,太子殿下果然是个不错的男人。
太子殿下差点又被他的太子妃的甜笑晃花了眼,要不是习惯性地冷着脸,只怕此时形象不保。
进了马车后,他靠着车壁,将长腿搭在矮几上,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耳尖红通通的,像是要烧起来。
回到皇宫,秦贽没有回东宫,直奔勤政殿。
昭元帝还在看奏疏,龙案上堆积了一叠奏折,李忠孝站在旁边,悄无声息地给皇帝添茶磨墨,将皇帝批完的折子放到一旁。
见太子进来,昭元帝终于放下朱笔,端起茶喝了一口。
秦贽先给他请安,“父皇。”
昭元帝脸上露出笑容,关切地问:“贽儿回来了,身体如何?”原本他是不想太子出宫的,但架不住这儿子要去给太子妃撑面子,只能由着他。
“父皇放心,儿臣今日精神极好,想必晚上应该不会太快昏睡。”
昭元帝高兴地道:“莫不是贽儿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好转?李忠孝,你快去叫太医令过来……”
“父皇,不用。”秦贽打断他,理直气壮地说,“儿臣精神好,是因为刚才去见了太子妃。”
皇帝:“……”
李忠孝:“……”
昭元帝神色复杂地看着儿子,欲言又止,最后委婉地道:“若是身体有感不适,还是要及时看太医的。”
秦贽当作没听懂,说道:“父皇,太子妃已及笄,是否可以让钦天监测婚期?”
看他一副恨不得马上就大婚的模样,昭元帝心里暗叹儿大不由爷,却不忍心拂了他的意,含笑道:“是这个理,明日朕便宣钦天监的监正过来,与他说这事。”
得到想要的答案,太子殿下非常满意,终于不打扰皇帝忙碌,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