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小宏摸摸头,毫无县长的风姿,倒像是一个憨厚的孩子,事实上在姐姐面前,他永远都是孩子。
年轻的面容在姐姐说出他是泥猴的那瞬间,已经布满了泪水。
姐弟两个抱在一起,孔小冬安慰着弟弟,拍着他那并不是很宽厚的肩膀,柔声说道:“哭吧,哭吧!”
良久的抽泣,才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孔小宏,脸上再次露出坚毅,好似刚刚的哭泣,把这段时间的压力都哭出来了。
“姐,我去忙了,松平县几十万父老还等着我呢!”
转头就走了。
孔小冬在孔小宏走后,也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只是这滴眼泪是甜的。
她知道,弟弟现在是一县之长,肩上扛着数十万百姓的生存,生计,平日里也不是爱哭的孩子。
只是,他也刚刚二十多岁啊。
面对着如此的压力,能扛到现在不容易了。
在外人面前,他不能暴露出一丝的软弱,因为他的一丝软弱就会让无数期盼他的百姓失望。
就会让无数看好他的亲朋,上司,属下失望。
将是兵的魂。
同样,孔小宏现在身为领头羊,他不能哭。
甚至,一滴泪都不能掉。
在外,他永远都是那个才华横溢,有着无数精力的年轻县长。
因为他知道,他要是垮了,这几十万人又当如何》?
只有在姐姐的身边,他才能放肆的哭上一段时间,就这,还不敢大声,因为外面还有他的下属。
还有他的父老乡亲。
他必须要树立起一个他们的县长永远都在的信念。
孔小宏走后,孔小冬的简易后台,才慢悠悠的进来几个化妆的人。
这些人都算是前辈好友。
看着流下眼泪的孔小冬:“何必呢?心疼他就让他回去吧。”
按照孔小冬的影响力,想让弟弟去个好地方,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孔小冬却摇摇头:“不能!他是县长,他是我孔家人,别人能退,他不行。他要是退了,那些对他寄予厚望的老百姓又当如何?”
说话间,外面传来了一阵欢歌笑语。
孔小冬悄然望过去。
只见,刚刚还哭的跟孩子一样的弟弟,此刻正对着大爷大妈,叔叔孩子们哈哈大笑。
“上头啊,早有想法,说让咱们重建,只是我不知道从何入手,现在好了,洪水直接带走了,这下子不重建都不行了。”
明明如此悲伤的事儿,却被他说的那么的轻松。
“未来松平是什么样子的?我有点拿不准了,大家可以各抒己见,咱们一起聊聊。”
“那将是我们未来的家!”
百姓们露出善意的笑容。
他们当然知道,这个大男孩的意思。
无非也是在宽慰他们。
看着那满面沧桑,已经快睁不开眼,却还在强颜欢笑的县长。
有人心疼的道:“县长,我们知道您的意思,您都好几天没合眼了,快去休息吧,我们啊,没事儿!”
“是啊,县长,不就是家没了吗?只要人还在,怕啥?不用担心我们想不开,您快歇着吧!”
“松平离不开您啊,您要是累到了,谁给我建设新家园啊?”
男儿有泪不轻弾,只是未到伤心时、
孔小宏听到了一声声的关心,整个人都在颤抖,眼珠里的泪水打转,但他憋着不下来。
只能深深的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