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为什么是六年?不是五年,或是十年?”柴简略有些想不明白的从书中抬头问向司南。
少年,乃可真会抓重点。
“因为五年后我才二十二岁嘛。但六年后我二十三岁,转年就是本历年。”司南将手心里的瓜子皮倒进炕桌上那个做垃圾筐的小篮子里,又喝了?口茶清了?口里的瓜子沫,这才回?答柴简,“要是备考十年…十年后,我?就二十七了?,耗在这上面的时间太长了,也未必有那个精力。”
最后一句话,其实是有暗示她会在十年之内,本历年前后结婚,而婚后生活不会像未婚时这么自由支配的意思在里面的。
柴简点头,虽然总感觉这个理由过于牵强,却能接受这种说词。
司南见柴简复又低头看她的数学书,又见乌明和乌亮两个也对这个年限没想法,这才继续吃南瓜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十八岁就可以登记结婚领结婚证的原故还?是旁的什么原因,这个时空的人都有一种本历年不结婚的迷之规矩。要结婚的新人要么赶在本历年前结,要么赶在本历年后结,总之是婚事一定要避过本历年,否则会不吉利,日子还?会磕磕绊绊的。
本历年前,也就是二十四岁之前结婚是最佳结婚年纪。而过了?本历年,二十五岁及其后再结婚或是不结婚,那都是错过婚期的大龄男女。
所以司南这个六年,这个二十三岁,也算是个拿得出手的正常理由。
当然了,在司南心里三十岁在结婚,她依旧有行情。
喝了?些茶水,晚上睡前难免需要去趟厕所。司南举着早前柴简做的罐头瓶蜡烛灯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她搭的那个小鸡窝。
鸡有夜盲症,晚上的视力几乎没有。司南去能看得清它?们,它?们却看不清司南。
挨个摸了摸,确定仍旧健健康康的,司南才心满意足的往回?走。只是还没走到房门口,隔壁住的那对俩口子就又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吵了起来。司南没兴趣听人家壁角,还?生怕旁人听到她在外面,蹑手蹑脚的提着灯笼回?房睡觉了?。
睡觉前才想数学书落在柴简那边了?,不过翻了个身,司南就又继续睡了。
早起,乌亮打水浇地。浇了?自留地又浇菜园子。等?司南出来做早饭的时候,乌明已经接过扁担继续挑水了。
家里的水缸要添满水,毕竟洗菜做饭离不了?水。还?有家里的洗脸盆也都添上了?水,因为他们这两天穿的衣服也都要下水洗。
所以里里外外光是挑水这活,就够乌家兄弟喝一壶的了?。
这还?是司南贴身穿的衣服都在空间里洗晾,外面洗的也就是平时干活穿的外衣。不然就以女生洗衣服,洗一遍冲两遍的习惯,那一缸水都不够司南自己霍霍的。
上次司南洗被罩,就是直接端着盆去井边洗的。
村里的妇女洗衣服,大多都会去井边洗,司南见过几回?,也去洗过几回?大件。但在那里洗衣服的都是女人,所以柴简三人洗刷什么的还?是只得打水回来在院子里洗。
每次洗衣服的时候,无?论是司南还?是柴简几人都会想着自家院里要是有个井那该有多好。
这一次村里组织打私家井的事一出来,柴简几人都上心了?。别说他们上心了?,村里也很重视,毕竟是市里下的通知,县里组织的活动。
重视起来后,蔡队长和老?支书不但在村委大院集合的时候通知所有村民,还?挨家挨户的再做了?一回?思想工作。
最后拿出来的解决方案也真如几人想的那样,队里先垫上,年底分钱的时候从各家各人的帐户里扣出来。
有的人家好几个劳动力,又都是那种踏实肯干的,这样的人家自然不觉得打口井有什么。可有的人家本来就欠着生产队的钱和粮食呢,他们到也想打,可生产队还?乐意叫他们继续欠着吗?
当然不乐意了。
于是这个垫钱的事又出了新的章程。
不欠大队钱和粮食的,这次打井大队给垫钱。欠大队钱和粮食的就自己想办法张落现钱交到大队上。
司南他们是想要打井的,但他们刚来,虽然没欠大队钱,但却欠了?大队的粮食。也因此,他们若是想要打井就必须先拿钱交到队里。
这井是打在院子里的,钱自然是四人平分。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司南才开始真正的为钱发愁了?。
她手里就那么几块钱,怎么打井呀。
于是这一天,司南也没出工。而是跟柴简他们说了?一声,就跑到村委大院,蹭了一回?驴车去县里了?。
蔡队长和老?支书等?人今天也要去县里,但今天走的早,所以司南跟着一块到县里,正好能赶上去市里的火车。
抚顺县太小了?,如今队里的人又见天的在县里晃悠,司南是不敢将东西卖到县里的供销社的。
再一个司南也不敢将手里的东西拿到黑市上去卖,一来是没有门路,二来也是担心被人发现最后得不偿失,因小失大。
因此按着上次就打听过的火车往来时刻表,准备坐火车去市里转转。
也是在买火车票的时候,司南才知道买火车票竟然还要介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