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留香摇摇头,叫道:“你的体质不错,杂学而用,毕竟不同差别,这会加速你躯体的衰老,再过十年你怕是要走不动路了。”牧云端淡然应道:“那不重要。”御留香贼兮兮笑道:“那就换人,朋友们,群殴他。”恍然,四道人影凭空翻动,四道一点破万均之势透向牧云端四大要害。这一出手看似四点围攻,但牧云端敏锐感觉到这是一个变化无穷的阵法,犀利的招式下他即便能抵挡亦纠缠其中,这并无意义。
这几人其虽未见,但早已料到,杀手戾气之下,即便是他亦不愿纠缠。这一刻牧云端很想施展梦遁闪避,转念又觉得不妥,故而再度施展天遁剑法。与此同时,埋伏在一侧山丘坑道内的云都北侯太保禁卫军皆掀顶而出,愈者九人。如此一来进攻的田不孤,羽千泷,下酆都,申屠月四人反而成前后夹击之局。这一瞬间的交错,不再是招式的流露,而是内在的剑意较量。然而光芒的背后,田不孤等四人身上散发出的戾气气息犹如瘟神降世,灭魂法印由四人联手的操控,方圆数丈之内尽显浓厚的血腥气息。这一刻牧云端无法淡然了,瞬间施展燕赤流窜入浮木之中。而太保禁卫军却没那摩幸运了,九人中唯有两人及时反应过来脚踏上天梯,窜向天际,却也逃不了灭魂法印之威,顷刻暴毙如稻草坠落在浮木上。
当牧云端再度自远处窜出水面时,又有九人自山丘一侧窜出,四人再度施展灭魂法印,九人再次在攻势中跌落,难进方圆三丈之威。御留香已然明白其意图,劝道:“你们身上的戾气刚被引导,不宜过度运用,张家大婆姨还不快来助阵哇。”说话间,柳燕早已调整好布局,十数个火药缸涌向左右两岸,同时另有十个火药桶投向浮木堆,意图将河道炸开。御留香一众人眼见柳燕不顾几人生死,哇哇怪叫声中向船队所在疾驰。这一刻牧云端再度操纵河水如排风卷浪向浮木扑去,终究晚了一步,两桶火焰在山丘间爆发出强烈的爆炸闷声,火光灼眼下隆烟滚滚,树木枝屑飞溅,将河道炸开了一大半。
御留香窜回船上,责备柳燕不顾自己等死活。柳燕只是稍微欠了一下身,并未理会,火药之威再度深深震撼了众人。倘若当年朝武大战,朝廷一次密集而攻,恐怕诸宗毫无还手之力。此时又一波火药桶涌向浮木,埋伏在山丘另一侧太保禁卫火箭齐射,轰然的爆炸声中,几桶火药在空中,浮木上接连爆炸,浮木终于被炸开,但树木溅射已然波及船队,众人不得不闪避。且拒马河水流并不喘急,河道虽被炸开,但浮木下仍有大量的木桩。河道上隆烟滚滚,硝烟味刺鼻,埋伏在两岸的太保禁卫军齐出,进攻终于开始了。
作为柳燕的私人幕僚司,符昭等早已对这些新出的人有过评估,其能力较纵横派双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且各展奇能,并没有循规蹈矩行一派训练之法,这一切无疑是借了纵横派的东风。埋伏在船队内的诸宗精英亦出动,连绵三百余只船的战线上,恶战方开。对于柳燕刚刚所言的云都新势力诸宗并不知晓,慕秋白并未追问,这一战如果只是简单的杀戮抢夺之战那就太失望了,智者绝非抢夺之形而闇其事,这盘棋的对弈者是诸宗和云都,乃至天池。
此次牧云端的太保禁卫军亦大量出动,前后战线备了高达四千之众。反观诸宗,因为拒马河水浅之限制,每条船上不过七八人,不足两千之众。所不同的是,此次诸宗汇聚的是真正的各自精英,并没有完全依仗纵横派之调度。
此时前方浮木硝烟中牧云端再度吸纳硝烟之气分六路攻向柳燕所在之船队前的哨船。便在众人凝神戒备时,柳燕所在的船底下,河面的流沙之中忽然窜出数道人影,浑厚的掌力下船身陡然倾覆。便在柳燕等众飞身闪避之时,早已确定好的目标,柳燕直觉内息一泄,似是中了精神术,顿时昏迷过去。癫乱之中,唯有窈楚能顾及到柳燕的安危了。但坠势之下猝不及防,窈楚清楚的看到二主人昏厥被人拦腰掳走,无助的嘶吼下,窈楚跌入水中。这一切都是阴谋,擒捉二主人才是目的所在。当慕秋白一众人反应过来时,慕秋白,符昭等疾驰而追,众目睽睽下柳燕被掳走,这如何向大幕司交代?谁也想不到,这些人会埋伏在水底流沙之中,骗过哨船一击得手。这一刻慕秋白对牧云端好奇了,他清楚感觉到,这些人已走在这个武林的最前端,走了纵横派的路子,不拘于一切事物的行事方法。首船一乱,诸宗只能按照当前局势御敌,后援至少需要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