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纹光嗫嚅着不肯说,他刚才所说的一番话,带着徇私利弊,即使事情属实,他本人也有着不小的责任,追究起来,他连千户之位也难以保留,恐怕还会有更惨的结局。
孙潮对周围看热闹的人呵斥道:“我看你们都是闲的,要不要老子给你们找些事做做?”
围观的人见孙潮发威,都乖乖地散去。
朱雀见孙潮在众人中很有威严,显然他平时处理这种事情多了,也知道怎么摆谱,要是自己,暂时就做不来这种事。
孙潮对刘纹光和曹洪英说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两人不敢分辨,顺从地跟在他后面,孙潮带着他俩向山谷外走去,朱雀连忙跟了上去。
来到一片树林后的无人之地,孙潮问刘纹光:“这里没有其他人,咱们当年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你跟我实话实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洪英抢着说道:“将军,他……”
孙潮喝道:“你给我闭嘴,我还没有问到你,有你说话的时候。”
曹洪英只得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
刘纹光说道:“孙将军,你是知道的,去年比试前,我就已经做到了参将,曹洪英向我挑战,自觉不是我的对手,可是你知道他的媳妇又能吃,又能喝,一个千户的粮饷根本不够他两人度用,他便私下来找我,希望我能让他两招,将参将职位留给他,他只做一年,一年后他有些结余,便将参将的位子再还给我,我当时想着我孤家寡人一个,当参将和当千户没什么区别,便答应了下来,可是,曹洪英这狗贼,临到头了,又开始反悔……“
在刘纹光说话的时候,朱雀一直看着曹洪英,只见他一直冷笑着,看着其他的地方,眼睛并没有看向刘纹光,一副随便你说的神色。
孙潮等刘纹光说完,然后问道:“没了么?”
刘纹光点了点头:“没了,就这么多。”
孙潮说道:“这件事若要知道真伪,岂非容易之极?你现在和曹洪英再比试一场,如果真的是你胜过了他,岂非就证明你说得对?又有什么好争执的?”
这次轮到刘纹光胀红了脸,而曹洪英则是一脸跃跃欲试之情,他说道:“孙将军英明,这岂非是验证他说的是假话的最简单的证明?”
孙潮看着刘纹光没有一丝要动手的迹象,他问道:“怎么?你不是他的对手?那么又何谈你让他或者不让他之说?”
曹洪英也帮腔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朱雀看着刘纹光问难的神态,他问刘纹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连和他比试的勇气都没了?”
刘纹光蓦地大叫一声,他说道:“好好好,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我就和这曹洪英狗贼比试一场,枉我还曾把他当做兄弟,嘿嘿,今趟就算死在他手中又如何?只怪我瞎了狗眼了吧。”
曹洪英刷地一声拔出刀,一边向刘纹光身上砍去,一边口中呼和:“到如今你还依然血口喷人,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刘纹光拔刀去挡,可是曹洪英的刀已经变幻了方向,转而砍向刘纹光的脑袋,刘纹光不知是否喝酒喝多了,反应慢了半拍,他想去挡,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他就要血溅曹洪英的刀下,朱雀忽然出手,他抽剑挡住了曹洪英的刀,然后喝道:“住手!”
曹洪英被朱雀挡住了刀,向后退了一步,他望着朱雀,然后问道:“你是谁?为何要阻止我?”
孙潮说道:“这是大将军新封的将军,地位在你之上。”
曹洪英跟朱雀行了礼,朱雀点了点头,对刘纹光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的武功显然不如曹洪英。”
刘纹光颓然将刀插在地上,他说道:“如今我说什么你们也都不会信了,你又何必再问?”
朱雀说道:“我是论事不论人,若是你曾经让他几招,让他当上了参将,如今又怎会不如他?”
刘纹光惨笑道:“你们懂得什么,我降为千户后,每日的劳作就占去了我大半日的功夫,剩下的时间只能用来休息,而我想着明年曹洪英若是依言答应败在我手中,我实在没有必要辛苦习武,而曹洪英成为参将后,每日工作量很少,有大把空闲时间,他在这一年里,拼命苦练胡家的刀法秘笈,武功一道,又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和他一退一进之下,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这就是为何我今日来找他,看他是否会兑现当年之约的原因,哪知他矢口否认,让我怎能不恼?怎能不恨?”
孙潮听过后,沉思默想了一会,然后他问曹洪英道:“刘纹光所言可是事实?”曹洪英硬着头皮回答:“不是事实,他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