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九成点了点头:“这是刘苏儿的聪明之处,他这是在央我帮他想办法,银票的事我去说,只是周府的人铁定不是他杀的,为何他会认为自己有可能是凶手呢?”孙不应说道:“他说自己喝醉后什么都记不得了。”
汪九成问道:“可曾找到了凶器?”
孙不应点了点头:“找到了,就在周府的厅堂里,是一把朴刀。”
汪九成闻言断然道:“那就肯定不是他做的,我教他使用兵器的时候问过他,他并不会使刀,若是醉后动手,更不会不用自己擅长的兵器,若说他是用掌法用棍法醉后杀人,还说得通,怎会用刀呢?他随身也不会带着朴刀啊,我看此事他一定是被人诬陷,做下此案的人是个绝顶高手,不仅骗了别人,就连刘苏儿都给骗过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帮他找出真正的凶手出来,这样才能帮他洗清冤屈。”
孙不应愕然:“那这段时间,刘苏儿岂非都得要待在铁牢里?”
汪九成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若是咱们现在将他从牢里劫出来,就算找到了凶手,恐怕衙门的人也未必肯信,他一辈子只能隐姓埋名地生活了,就让他在铁牢里待上一段时间吧,这种三十多口人的灭门惨案,调查起来绝非一时半会能够审结的,你去跟咱们的朋友招呼一声,让刘苏儿在里面别遭罪了。”
孙不应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去安排,汪九成想了想,对孙不应说道:“常家的人跟官府来往密切,你让人去常癸风家通知他一声,让他过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怎么帮他的事。”孙不应答应了,这才走了出去。
洛阳城,府衙,铁牢。
刘苏儿在这里已经待了一天一夜,这一天里,只有一名狱卒给他送来一小碗米饭,一碗清水,米饭有些馊,还没有菜,刘苏儿食不下咽,只喝了些清水。
第二天,吃的东西得到了明显的改善,有鸡有鱼,还有一碗蛋花汤,刘苏儿不明所以,还以为这是断头饭,否则怎会这么丰盛?可是关于周成荫的案子还没有审结啊。
一名狱卒偷偷地告诉他:“我们头儿招呼过了,有人关照了你,你只要不想着从这里逃出去,想要什么,想吃什么,我都能给你送来,也不用你花钱,自有人出钱。”
刘苏儿这才恍然,放下了担心,吃饱饭后,狱卒还给他送上了上好的茶水,刘苏儿感到,若非不得自由,在这里甚至有做大爷的感觉,自己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般待遇,怎能想到生平第一次被人侍候着,会是在这大铁牢里呢?
看守他的狱卒从八名减为了四名,其中一名狱卒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问起周府灭门惨案之事,刘苏儿照实说了,他的确自己也是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凶手,若是凶手,自己情愿给周家人偿命,若不是,那凶手到底会是谁呢?
凶手到底会是谁呢?汪九成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他和常家的人已经沟通过了,常家人晓得感恩,决定全力为刘苏儿周旋,就算是劫狱也在所不惜,汪九成跟他说了同样的理由,让他们先找人照顾好在铁牢中的刘苏儿,然后他们合力在洛阳城中查找真正的凶手,因为汪九成一口咬定刘苏儿不是凶手,而只要找到凶手,就可以还刘苏儿清白。
周府的尸身全都被刑部的人拉走,由于致命之伤都在显而易见的部位,所以仵作很容易就验了尸,但其中还有几件很蹊跷的事情,何止是蹊跷,简直可以说是根本就说不通。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