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哥儿别担心,齐叔和齐姨没什么事,我们怎么会怪你呢。”
秀姑娘与他心意相通,看他张口,就猜出了他要说什么,抚慰完心上人,她继续道:
“后来各乡里失踪的人多了起来,有人说齐哥儿和那些失踪的人一样,都是被妖怪掳走了。”
“你在城中与那些达官贵人的家眷交好,就是为了探听这件事情吧。”
碧华想起了下午在那家成衣铺里见到秀姑娘讨好别人的场景。
“是的,若不是为了齐哥儿,我本习武之人,怎会耐心巴结那一群娇滴滴的夫人小姐。”
“那你如何肯定掳走他的妖怪就在城中?又是怎么想到来探监的?”
秀姑娘瞥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元小姐,从腰间解下一只绣工极为精细的香囊,那香囊构思巧妙,不像平常香囊方方正正的,而是做成一只鸳鸯的形状。
“这就还要多靠这位元小姐了。这只香囊是我亲手绣给齐哥儿的,我们彼此各有一只。有一次我进城打探消息的时候,与元小姐相遇,她注意到我系的香囊,说我这香囊不吉利,劝我不要再带,我问她为什么。”
“她却说,她曾在其它地方见过,是从一名死刑犯的身上搜出来的,和我这只一样。”
“这香囊乃我亲手所绣,天下岂有第三只,因而我才得知,她口中的那名死刑犯必然与齐哥儿有关。”
“我刻意与元小姐接近,方才慢慢从她口中套出话来,得知原来这城狱大牢里关了一批妖人,他们是被太守府的贵客,一位姓胡的道长所拿下,不久之后就要问斩了。”
“秀姑娘既然能够说服元小姐带你进入府衙,为何拖到今夜才来,明日就是行刑之时,你就不怕出什么差错么?”
“我焉有不急之理,早就意欲一探,可是城狱大牢这等重地,就算是我哀求元小姐,她也不一定会冒着被责备的可能带我前来。”
“还要多亏姑娘今日肯帮我,您试衣时元小姐也在场,她极为喜欢,因而才勉强答应带我来此,以防万一,还叫上了李夫人。”
“不然我明日,可能只有在监斩台上才能见着齐哥儿了。”
秀姑娘语气平淡,却蕴涵着决绝的意味。倘若她明天才认出心上人,十有八九就能干出劫法场的事情来。然而有狐妖在那里坐镇,她这点武功如何能敌。
“可是你现在见着了,却把带你来的人都敲晕了,又怎么出去?”
碧华想起秀姑娘刚才那一番兔起鹘落的动作,还是觉得很有趣,配上秀姑娘端庄秀丽的外表实在太过违和。
秀姑娘将一双泪光盈盈的眼睛凝望着碧华,声音里满是恳切。
“秀娘知道姑娘不是一般人,您能不能大发慈悲,帮我救齐哥儿出去?”
虽然她没看出碧华身怀内力,但这位姑娘既有能力闯入此处,说不定只是高人返璞归真,形迹不显山露水。
“然后把你也打晕在地,做出另有歹人袭击劫牢的样子?”碧华问她。
秀姑娘道:“姑娘冰雪聪明。”
碧华笑了,没有直接回答她,自己同不同意,走到过道上,看着其他八名昏迷不醒的半狐半妖之人,问齐哥儿道:“这位小哥,既然你是出身清白的读书人,其他人想必原本也是普通的百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