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前，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凤卿隐约看见一个白衣女人，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

离墨所在乾坤。

“国师，凤星陨落，乾坤动荡，安王的一统之路是否会出现新的变故？”黑羽紧张开口，想要安抚阿岚若。

阿岚若是地下城之人，生来就应该要辅佐君星抵制魔星，偏偏阿岚若天生反骨……他恨自己的父亲，也恨地下城的所有人。

他对那些虚伪的族人充满恨意，恨不得所有人都死于非命。

可为什么……他亲手培育的毒人在厮杀地下城所有人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痛了。

像是被人浸泡在深海中，窒息感萦绕全身。

“国师？”见阿岚若失神，黑羽紧张的再次唤了一句。“国师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盯紧轩辕夜和宸帝。”许久，阿岚若声音沙哑。

既然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错的，就算明知道会血流成河，他也要跪着走下去。

“凤星和替凤之人都陨落，离墨的帝星动荡，必然要多出事端，提前预防为妙。”阿岚若无力的转身身形有些不稳。

黑羽演技手快的将人抱在怀里，微微蹙眉。“小心些。”

“黑羽，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怪物，不男不女……没有感情，冷血的叛徒？”

阿岚若无力的笑了一下，抬头看着黑羽。“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那些人都是我的族人，我却亲手养出了这些毒物，亲眼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

“你没有错！”见阿岚若推开自己，黑羽呼吸有些急促。“你没有错，错的是你父亲，是他为了让你变成男人才在你还是个胎儿的时候动了手脚，如果不是他，你怎么可能会……”

阿岚若的双手用力握紧到发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虚弱的吓人。

月光照进内殿，阿岚若视线游离的摔在黑羽怀里，慢慢滑落。“黑羽，你知道的太多了……”

是啊……如果不是阿岚泂为了想要儿子，想要地下城的少城主，如果不是他在自己还在娘胎的时候就动了手脚……他的母亲不会难产而死，他也不会天生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是他毁了自己，可他这个父亲，却冠冕堂皇的嫌弃着他这个怪物，让地下城的所有人，欺辱他，伤害他，逼迫他！

是他们，一步步将自己逼到了这一步。

所以，就算是死又如何，就算是魔星又如何。

就算这天下生灵涂炭又如何！

“少城主，听说你这身子骨异于常人，让我们几个瞧瞧？哈哈哈……”

“少城主，你可是我们的少城主，将来就是要为了我们活着，不如提前让我们见识一下……”

“不男不女的怪物，这样的人你们也下得去手？”

“虽然不男不女，但这皮肤细嫩，你们可没体验过……”

……

过往的记忆让阿岚若在昏迷中也备受折磨。

这么多年了，他逃离那个地狱已经这么多年了。

如今自己亲手养的毒人也已经杀光了那些混蛋……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一点的解脱。

为什么？

“国师大人……”见阿岚若昏迷，黑羽紧张的将人横抱在怀里。“国师？”

“阿岚若……”趁着国师昏迷，黑羽小心翼翼的喊了他的名字。“没事了，我会保护你。”

从国师将他救回养大开始，他就知道国师有个弱点，夜里会做噩梦，每每都会被噩梦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