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俊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永昌郡王道:“王爷!请王爷做主!这柴靖宇实在是妄为大宋国公,居然将别人的妻眷接进了国公府,人家相公找上门来,他还硬说是他的妻眷,真是恶行累累,罄竹难书啊!还望王爷主持公道啊!”
永昌郡王一怔:“你是什么人?”
柴俊义急忙道:“说起来实在羞愧得很!小民乃是这宣国公的叔父,他父亲去世得早,我这个当叔父的,便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一般看待,可是平日里对他娇惯得狠了,竟让他养成了这样一副纨绔性子,吃喝嫖赌且先不说,还整日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被人称为‘江州第一纨绔’!
“他这名头简直让我们柴家满门蒙羞,我更是惭愧无地,便整日劝他弃恶从善,心想若不将这孩子教导得走上正途,就算是死了,也无颜去见他早死的父亲。
“可……哎!他现今当了国公,就连我这个叔父,他也丝毫不放在眼里,我听闻他强占了人家的妻眷,便跑来劝谏,没想到他居然丝毫不给我面子,幸好王爷您仗义出手,这才没让这厮占了人家的便宜,王爷您可一定要主持公道,替柴家的列祖列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肖子!”
柴俊义知道这次跟柴靖宇是彻底撕破了脸,叔侄之间那点血缘关系,根本就浇不灭这买凶杀人的大仇,现在正好有个正义感过剩的永昌郡王来找柴靖宇麻烦,他若不赶紧信口雌黄糊弄一番,便不是精明的柴二爷了。
那白学究也立马反应了过来,他当初是被柴靖宇给赶出江州的,没有得到柴靖宇的允许,便回到江州,而且还为虎作伥,帮着柴俊义图谋别人的妻眷,这次被柴靖宇撞到,想想这厮对付左管事的手段,白学究便不寒而栗。
现在听见柴二爷黑白颠倒,又将脏水往柴靖宇身上泼,想要挑拨永昌郡王对付柴靖宇,白学究也知道这只怕是自己死中求活的最好机会,于是也急忙跪到在地,跟那永昌郡王道:“王爷!柴二爷说的丝毫不错,我本来是个秀才,在柴二爷身边做事,得知宣国公强抢了人家的妻眷,柴二爷自责不已,觉得柴家出了这样一个纨绔,实在是江州的大祸害,柴二爷苦口婆心劝说宣国公,这厮却一句都听不进去,柴二爷没法,便只能让我来悄悄将这妇人放了出去。
“我来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心知一旦放了这妇人,那纨绔国公定会勃然大怒,肯定不会饶了我,但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我就算拼上一条性命,也要……”
柴俊义和白学究在这里颠倒黑白,婉婷早就听不下去,叫道:“你们胡说!想要将我强留在这里的,明明是这位柴二爷!而这位白学究,分明就是这柴二爷的走狗,你们居然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究竟还要不要脸?”
白学究指着婉婷道:“你……你这妇人!我拼了命想要将你救出虎口,你怎还反咬我一口?”
柴俊义道:“这还看不出来么,这妇人分明是动了淫心,看上了我这侄儿的身份地位,不想跟自己男人回去了!”
白学究不愧是柴俊义的头号走狗,两人一搭一唱配合默契,婉婷被这两人气得说不出话来,而就连向员外也开始疑神疑鬼,看着婉婷狐疑起来:“那****来国公府找她,她确实没有认我,而就在刚才,我去拉她,也被她给躲过了,她对我如此冷淡,难道当真如那白学究所说,对那年轻富有的宣国公动了春心?
柴俊义对自己的急智颇为满意,这永昌郡王本来就以为向夫人是柴靖宇强抢来的,而柴靖宇在江州本来就有欺男霸女的骂名,再加上自己方才那一番话,永昌郡王就是不信也难,这年轻王爷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放大了嗓门喊着要伸张正义,显然是正义感过甚,只要撩拨一下,还不跟柴靖宇掐起来?
于是柴俊义便又开口撩拨了一下:“王爷,这等败家纨绔,实在是我柴家第一耻辱,我身为叔父,都不想认他这个侄子,当今圣上受他蒙骗,居然让这样一个卑劣不堪的纨绔承袭了柴家的爵位,这不光是柴家的耻辱,还有损今上的圣明啊!”
“啪!”
没想到柴俊义刚说完,永昌郡王便是一巴掌打了过去,将柴俊义打得嘴角出血。
柴俊义脑袋一昏,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永昌郡王冷哼道:“怎么着?败家怎么了?纨绔又怎么了?老祖宗挣下了这么庞大的家业,当子孙的不拼命败家,岂不是浪费了老祖宗的打拼天下,挣取家业的本事?这花花************,王孙公侯不争相纨绔,岂不是对不住老祖宗打下的这片江山?败家就是莫大耻辱?纨绔就是卑劣不堪?本王抽死你丫的!”
柴俊义被一耳光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而白学究则是目瞪口呆,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旁人却是憋不住想要笑,这柴二爷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作聪明果然是要不得的。
这永昌郡王也是个纨绔,而且此来江州,其实是要跟柴靖宇这个臭名昭著的纨绔一争高低,有心要比一比谁更纨绔的,柴俊义要是知道这永昌郡王的真实目的,就不会这样胡言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