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卫军建制残破,人员损失太大,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很快将会解散。令晋阳幕府大都督斛律光带着残余的百保鲜卑及晋阳镇军回邺城,参与新成立的禁军整编。
长山王高演,不再节制宿卫军,回邺城继续担任尚书令。
留皮景和及本部人马镇守平阳。
此外,高洋还给高伯逸发了一道诏令,说垣曲县城不在北齐的国境范围内,且无险可守,命他将县城洗劫一空之后,放弃城池,带着大军先到河阳三城,然后带着兵马水路返回邺城,主持禁军整编事宜!
这次两国交战,高伯逸只能算是个打酱油的,对战局稍微有点牵制。真正的最大受益者,乃是北齐皇帝高洋。
明知道此战必败无疑,高洋还让高演领军出征,就是为了削弱越来越尾大不掉的娄昭君和晋阳鲜卑势力!
同时打压了对皇位觊觎已久,却始终引而不发的高演。
此战以后,高演失去了支持者们的人心,就算将来高洋死了,娄昭君也不会把宝压在高演身上。
与此同时,高洋获得了重整禁军的绝佳机会,跟随父亲高欢打天下的那些鲜卑势力,元气大伤之后,势必会碎片化,归纳到国家发展的正轨当中,再也不能成为一个隐形大手,操控政局了。
自此,高洋的权术布局大获全胜,既没有丢城失地,也打压了自己的弟弟高演,还让娄昭君无话可说。与此同时,也没有让高伯逸继续膨胀壮大,没有给他刷声望的机会。
自东魏开国以来,皇权第一次真正集中在了皇帝手中。
……
“李穆!你这个贪生怕死,视军国大事为儿戏的废物!那数万将士的血泪,你要怎么交代!”
蒲坂城府衙的大堂里,怒发冲冠的李弼,揪住李穆的衣领,举起拳头要痛殴对方!
早就说了去堵着盐池古道,千叮聆万嘱咐,没想到这厮居然直接抗命!然后路上传令兵又出了点意外,可能是回来的时候不慎落水淹死了,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只在曲沃河边发现的一匹淹死的马,像是那传令兵的。
“我若是去盐池古道阻拦,高伯逸那厮背后插我一刀怎么办?你以为垣曲县离南绛城有多远么?”
“那家伙难道会飞不成?南绛城南面是山,他飞过来啊?”
李穆推开李弼的手,沉声呵斥道:“他没来,那是因为我和尉迟纲将军严密防守南绛城。我若是走了,高伯逸偷袭南绛成功,李柱国以为此刻你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说话吗?”
看到李弼咄咄逼人,李穆也是怒了!
仗打不好就怪我,鸡儿的,斛律光的大军往哪里走又不是听我的!
李穆心中暗恨。
他感觉自己没弄错,如果这回去堵斛律光,且不说能不能堵住,就算堵住了,那得死多少人?
而且高伯逸费了那么多功夫,在山里面转了又转,难道他是去游山玩水的?
你人不在节点堵着,看这厮还会不会如此老实!
到时候高伯逸攻破南绛城,往南边堵着,斛律光往西边堵着,皮景和往东边堵着,难道你李弼打算走鼠雀谷去北边的晋阳跟百保鲜卑们聊天么?
“都别吵了,事已至此,也虏获了不少齐国人口,班师回朝吧。”
在一旁半天都不说话的宇文护不动声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