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在御书房里等了一个时辰,没想到刘桃枝回来的时候,居然带回来一个人!陆法和!
“荆山大师怎么来了?”
见到陆法和,高洋也是很意外,在他眼里,这就是件小事而已,还不劳这位大师亲自跑一趟。
“陛下,人命关天,并非草芥,所以贫僧来了。”
陆法和对高洋微微行礼道。
早就知道对方淡薄名利,而且不为俗事所束缚,高洋沉声问道:“大师对白天的事情有什么想法?”
“亡齐者,高阿那肱这句话?还是有疯和尚拦路这件事?”
高洋一愣,这还有什么区别吗?
不过他好歹也是见惯了风浪的,高洋不动声色问道:“都有吧,还请大师解惑。”
“阿弥陀佛,亡齐者高阿那肱,倒也没说错。”
陆法和淡然道:“陛下莫要怀疑,出家人不打诳语的。”
“那疯和尚拦路这件事,是否为上天预警?”高洋激动得一把拉住了陆法和的袖子。
“是,也不是,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然是天机,那就是不可泄露。贫僧不能说。”
是不能说而不是不知道。
只有陆法和敢这么不给高洋面子,也正是所谓的无欲则刚。
既然不求你,不怕你,那我自然能做自己,这或许就是人生的大境界吧。
“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高洋躬身,对着陆法和恭敬行了一礼,对方坦然受之,一点也没有客套。
“既然陛下已经有了决断,贫僧告退。”
陆法和来得悠然,走得爽快,那潇洒的背影让高洋一阵阵心驰神往。
等他离开邺南城皇宫以后,高洋才把刘桃枝叫到身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你晚上去找高阿那肱,取他人头后带来我这里,不要被人发现了,知道吗!”
高阿那肱是宿卫军的将军,要是没有罪名就将其斩首,恐怕会动摇军心。
所以高洋想到了一个非常野蛮却有效的办法。
那便是暗杀!
至于高阿那肱是不是冤枉的,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阴谋,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去深究了。
反正死一个可有可无的趋炎附势之辈,又有什么了不得的,杀了便杀了呗,连高岳都能死,高阿那肱不能死么?
“喏!交给老奴了,待我取他项上人头来给陛下。”刘桃枝冷静的领命而去。
他的内心其实是通透的,早已看出这件事情有猫腻。
但是……他跟高阿那肱又没有交情,何必为这个人出头呢?
刘桃枝离开后,高洋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龙椅上,喃喃自语道:“谁……都别想葬送朕的大齐国,谁也不能!”
……
“阿郎,奴婢陆氏已经在门口了。陛下降下口谕,今日务必要让陆氏给阿郎侍寝。宫里的人走的时候特意提醒的。”
福伯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似乎想笑又忍住笑。
“陆氏是谁?”高伯逸走出书房,一脸懵逼。
“陆氏就是永安王高浚的正妃。”福伯耐心的解释道。
鸡儿的,上次没跟着高洋胡搞,结果被那厮惦记上了,高洋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
“走,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