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带着马到齐州,那不是脑子有坑是什么?高浟不知道军事行动的大概,他斛律羡可是知道的。
赈灾也好,宗室伴随也好,高伯逸在济州的改革也好,都是障眼法!
真正目的就是麻痹西魏的密谍,让他们以为北齐没有派精锐前往洛州。
高伯逸在济州玩得如此大,折腾得风生水起,这其实是斛律羡乐见其成的。
“斛律将军,我想,还是要在济州演一出戏才行。”
“演戏?”
“嗯,你手下这三千宿卫军,西魏密谍肯定盯着在。他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弄清楚这支军队到底在哪里。
所以呢,我们就要演一出戏,让宿卫军由明转暗。”
这样么?
斛律羡自幼就是聪明机敏之人,听高伯逸一说,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竹竿,你去城外将齐州镇军的傅伏将军叫来,说有要事商议!”
高伯逸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军令如山,很快,顶着黑眼圈的傅伏就穿戴整齐的到了府衙的书房。
他还以为是要出战呢!没想到只是“开会”。看着穿麻衣的高伯逸和斛律羡,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皮甲,有桔麻麦皮不知当浆不当浆。
“傅伏将军,有件事我很疑惑,还要请教你一下。”
高伯逸拱手行礼道。
一看对方身上的皮甲就知道竹竿这个传话的没把话说清楚,让傅伏以为要去办大事。
“舍人但讲无妨。”
“镇军越境,是否需要朝廷的召令?”
高伯逸好奇的问道。
做戏做全套,细节决定成败。
“嗯,非紧急情况,镇军不得越境。这次济州洪灾,我也是收到朝廷召令才出的齐州。”
高伯逸微微点头,看来,要让西魏的人相信,那是必须要做戏一场了。
“傅将军,有件事,还要拜托你一下。”
“舍人有事但讲无妨。”
傅伏感觉自己人生的机会就快来了,而且这机会还不需要钻营,不需要送礼,不需要当舔狗。
简直不要太爽!
“是这样的……”
高伯逸把自己的构想说了一下,斛律羡和傅伏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这位高舍人,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
“兵法有曰:能示之以不能,不能示之以能。我们就是把宿卫军放在阳光下面,大大方方的摆给独孤信看。”
本来是秘密行动,现在这样大范围的曝光,真的好吗?
斛律羡沉吟不语。
“以独孤信的能耐,断然不会连自己这次的主要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武安君白起秘入秦军大营这种事情,不可能再发生了。
就像我知道这次那边出征的人,很可能是杨忠一样。”
北齐留着司马消难不抓,就是为了坑西魏一把。所以这次必然不会大动干戈。
军队超过万人,调动就很难瞒过对手。因为你不但是要调动上阵的军队,负责后勤的“辅兵”,也要跟着一起调动,数量起码是战兵的三倍。
也就是说,一万人的大军,那队伍其实是浩浩荡荡,差不多五万人的规模。
当然,若仅仅只是军队换防,则无需这样大动干戈。
“斛律将军,我觉得高舍人的法子,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