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道奇异的怪蛇沿脉管上突。臂麻、手松、盾落。
失了盾,那围上来的白虎兵就成了一只鸡,随意的一刺一撩,一条,一劈,总会带起一串献血。
一曲离别曲刚落,围上来的盾兵再无一人站立。
刚刚凶险异常的危局,转眼为安。不仅如此,每一剑刺出,就有怪力回窜。胸腹间原本枯竭的怪力,转眼间早已盈满。
杨有福哈哈长笑,几个纵身,一落入盾兵身后的战阵之中,这一下恰似狼入羊群。
如今他再也没了顾忌,原本不杀,如今却是乱杀,似杀鸡宰羊般豪迈。
都要死了,杨有福岂能做那迂腐之人。
眼看着刀兵一排排倒下,犹如割麦子一般。
那校尉急得大叫,“放,放箭!”
这时候他想起放箭,还不算蠢,毕竟杨有福距离弓兵还有数十步远。
可若要这么做,那正在场中的白虎兵,可能就要遭殃。
弓手迟疑间,刚来满弦,可还是迟了。
只见那原本持剑乱戳的杨有福突然间一声长啸,手中剑青芒大盛,转眼就是长达丈余。
然后他一挥剑,那一刀丈余青光离剑而出,犹如一把长的过分的大铡刀,平飞而过。
刹那间,
寄君一曲,不问曲终人聚散。
此时武隆城南,距离那个名叫暗香小楼百余丈处的青竹林里传出断断续续的琴音。
在南城子这样的琴声并不出奇,可若是仔细听,却能生出一丝别离伤感的情绪。
只因所奏的琴音正是一曲离别。
离别曲很寻常,可这种凄凄哀哀柔断肠的曲儿出现在南城子就不寻常了,只因这里只有大江东去,却难寻寒蝉凄切。
不是没人弹奏,而是能够弹奏的人全都去了翠柳巷。
难道是那个翠柳巷落魄的伶人来到此间,怀念那曾经的风华岁月?
没有人看到,更没有人能听到。
全因竹林后的庭院深缩,锁住了好多愁,也锁住了这天懒般的悲伤。
这一切,唯有吹拂过竹林枝头的微风全看在眼看。
可惜,那院中弹琴的人却一无所知,因为今日她就要远行。
堂中早已收拾好包裹细软,唯独一架琴勾起了此间人的心思。
于是,端坐院中,随手就奏起离别曲。
不是因为怀念这所院子,这个城市,而是想起了某个人,想起了某个曾经用过名字。
人就是这么奇怪,离别之际,原本毫不起眼的物什却最能寄托相思。
就比如眼前一身天青道袍的抚琴人,手边就留着这么一件东西。
一个翠玉指环,这东西本该戴在拇指,如今却被她攥在手里。
可能是因为指环的缘故,原本熟悉无比的离别曲,今个却弹得时断时续,可今日似乎这么弹,却给为贴心。
一曲终了,明知将散,明知此曲那人绝对听不到,可弹琴的人却不愿起身。
“仙儿,该走了!”
院内假山旁突兀的出现一个人影,轻轻唤了一声。
让一身天青道袍的抚琴人一阵恍惚,最终还是默默的套上指环,收起古琴,拿起包裹,关上房门。
转身之际,一缕微风拂过,宽大道袍一下子变得玲珑起来。清风扬起一头青丝,露出一张凄美的脸。
“阿姊,真的不能等等吗?”
跟着阿姊一猫腰,消失在假山后方。
微风轻拂,竹林沙沙作响,无数片青色竹叶纷飞,却少了一丝生机。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