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日剑是练不成,他刚一抬头,才发现又过了一日,不禁苦笑出声。
果真练剑的都很贱啊!
杨有福揉了揉酸困的胳膊,有活动一下僵硬的双腿,这才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刚出门,就见白玉鸣领着三个老头朝自己走来,远远的就摇着手打招呼。
“二弟,早啊!不知你一早跑那里去了,就想着来藏碰碰运气。嘿嘿,没想到,二弟这么勤奋,倒是让白哥惭愧的紧啊!”
两人相距约百十余步,虽然白玉鸣脸上的笑容看不甚清,但从他那近乎蹦跳起来腿和高扬的手臂看来,绝非好事。
杨有福心中一寒,放慢了脚步,不动声色的应道。“白公子,这儿可没你的兄弟,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白玉鸣一脸错愕,生生定住了脚步,前几日在白府时,他就知道这兄弟的情分快尽了。可他又不想就这么放弃,毕竟人这一辈子,父母亲人没得选,唯一能选的就只有结拜的兄弟了。
所以他昨日才会不顾一切。本想着能挽救,可谁知……
“二弟,你不认我,可我得认你啊!那日在杨乃寨,如不是你,哪有我白玉鸣的命。我不管你如今是怎么想的?可,可你要知道,我白玉鸣无论做过什么荒唐事,但,但绝无歹意。”
白玉鸣慢慢的挪动着脚步,声音有点哽咽,无神的双眼不知盯向那里。
杨有福心中不忍,毕竟这些天白玉鸣并无害人之意。那日他却白府只是向求证心中的一个猜想,白玉鸣如此坦荡,反而有君子之风。
事后,杨有福自己也想明白了,人间堂堂白家二公子,能如此放低身段,毫无隐瞒,那就是把自己当做兄弟看啊。
那日两人生隙,如今再见,白玉鸣都能放下面子,自己却还顾忌脸皮,真是该打。
若先生在侧,定会责罚。
一瞬间,杨有福只觉得手心又辣又烧,脸上如着火般的烫。他交了咬嘴唇,慢慢走了过去。
“嗯,白哥,莫,莫非兄弟还欠你一顿酒。要,要不咱去我屋里?”
杨有福很紧张,一紧张就语无伦次,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嘴里说的是傻,连他自己都忘了。
白玉鸣依旧在挪着步子,嘴里小声嘀咕。
“我,我那里都不去。你,你若还认我这个兄弟,那你就得听我说句话。”
他慢慢掏出那一整暗红的纸片,轻轻的扬了扬。
此时两人相距莫约十余步,杨有福眼尖,只是一眼就觉得这纸片不寻常,心中咯噔一声,一种莫名的情绪就萦上心头。
只因为他瞟见远处三道人影,这分明是套娃的伎俩。先来小的,再来老的,看来自己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他长吸一口气,听下脚步,定神问道,“说吧,白哥,今个寻我,所谓何事?”
白玉鸣听到白哥儿子身体微颤一下,原本无神的眼神一下子全聚在杨有福的脸上。
他咧着嘴,小跑几步,双手递来那张红纸。
“赫、嗬,二弟呀,天大的好事,好事情,白哥,白哥给你寻找亲人啦!”
他压低了声音,可任谁来听,都能听出那其中压抑不住的兴奋。
真是好事?杨有福不信,可又有点期待。
他一把拿过那张暗红色的纸片,盯着白玉鸣微微笑了笑。
“这次,可没诳我?”
“白哥那里敢啊?”白玉鸣眼神有点慌乱,竟然躲躲藏藏。
“真的……么?”杨有福拖了一个长音,其实他自己还是有一丝期待。
“真……真的。”白玉鸣这次回答的极为镇定,看起来不像作假。
杨有福咧嘴一笑,心中冒出一股暖流,就连眼神望过去也多了点说不明的东西。弄得那白玉鸣歪了头,摸着脑袋,显然是极为不好意思。
杨有福深吸一口气,仔细看了手中的红纸片一眼。
脑袋轰然一声。
这白玉鸣,nm,果然是个人才。
因为他竟然给自己找了一个便宜爹爹!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