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犹如天籁,
惊醒了沉思的人。
夜风摸过窗棂,沿着月华的脚流入的房间。刹那间,沉闷的空气一扫而空。
三人争先恐后的开口。
“说!”
“真得?”
“嗯?”
然后,一阵桌椅的哐当声响起,三位大佬同时站起身来,瞅着白玉鸣。
“我,我也不知能不能行,但总得试试吧?”白玉鸣突然有些泄气,只因手里那封信里装着的东西,真的没多少分量。
迟疑间,齐爷一把就夺了过去。
“哼,装神弄鬼,让我看看,这到底是……”
他刺啦一声撕开信伐,把里面的纸张捏在手里,然后整个人就愣住了,仿佛一尊雕像。
金阁主和袁显旼相视一眼,也挤了上前,不过两人很快也愣住了。眼睛睁得犹如铜铃,似乎那暗红的纸上画着传说中的定身符一般。
“唉!三位,三位前辈,你,你们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白玉鸣以手掩面,羞愧难当。
只因那张红纸其实是一书婚约,可婚约上写的男方名字并不是他。
至于女方,这如何能说的出口啊!
……
他这一声,惊破了定身符的威力,让三人一下子从镇惊中醒来。
一瞬间,房间的的空气分外凝重,仿佛有无形的威压流出。粘稠如水,压得白玉鸣后退两步,一下子跌倒在地。
“哼!”
“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白玉鸣低着头,闭着眼,胡乱的挥着双手,再也没了京城四少的底气。
……
寂静的房间内,不时爆裂开一朵朵灯花,发出啪、啪的轻响。
三位长者正襟端坐,脸上全是郑色。白玉鸣小心翼翼的缩在一角,吞吞吐吐的解释着,不时还得对付那莫名其妙的怒气。
可这有什么办法,为了兄弟,今个脸就不要也罢!
唉!
一声叹息,流过多少忧愁!
……
桌上的婚书确实做不得假,因为这是白玉鸣从祖母哪儿偷来的。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
原本白家和云家就是世交,又都是将门,惺惺相惜之故,祖辈之间无话不谈。
好多年前,两祖辈同年成婚,次年夫人有孕,相约指腹为婚。可天意弄人,一家是兄弟俩,另一家是两兄弟,最多也只能做那异性兄弟。
于是这婚约之事就成了一桩憾事。
三十年前的一仗,白云两家均立下不朽战功,一个做了镇远将军,一个做了越国司马。
权势越大,责任就越重,交集少了,情分就浅了。更何况,重臣联姻本乃庙堂大忌,两家岂会不知?
于是乎,这异性兄弟也是做不得。
本来到了这步田地,就不该有白玉鸣婚事一说,可巧就巧在,到了父辈,云家一儿一女,白家依旧两公子。
那时候,虽然男人很少往来,可夫人和孩子却不管这么多。
云家有女,白家就有点眼馋了。因为白玉鸣祖父经常提说这件事,就被祖母记在了心里。白玉鸣一岁时,祖母听到传言云家媳妇给小闺女定了一门亲事,回家就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