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福眼前一花,乌黑的长鞭就近在咫尺。
那黑衣女子形如鬼魅,身形亦消失在原地。再现身之时,人却出现在他五尺之外。
杨有福抬手扬剑,竟然挡了个空。乌黑的长鞭形如灵蛇,在剑前数寸处突然拧了个身。
因为拐的过急,鞭身发出啪啪的轻响,细若发丝的鞭梢在月光下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从脑后袭来。
杨有福突感脑后生风,大急之下,屈膝弯腰,让身体变成一张弓。手中剑也来不及回撤,绕身回旋,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光弧。
这光弧恰好碰上曲线,虽了无声息,可杨有福只觉得剑身猛地一颤,一股无形巨力传来。让他身体失衡,整个人仰面倒地,发出一身闷响。
那长鞭一击不中,在空中绕了一个回环,又回到了黑衣女子手中。
女子发出咦的一声惊呼,扬臂拧腰,又摆出一副婀娜之姿。
嘿的一声,长鞭又来。
这一次鞭身笔直,如一把长枪,又似出洞的毒蛇,猛的扎了过来。
杨有福来不及跃起,就势来了个懒驴打滚,侧身避开。
还好,长剑并未脱手,在滚落的间隙,他猛地鼓舞胸腹间怪力,使其凝聚右手长剑之上。
人却未回头,反手就是一剑。
只是这一次,杨有福有了防备,这一剑与上一剑大不相同,剑尖数寸处狂颤。
皎洁的月色下,如镜的湖水旁,一声剑琴初音升起。
第一声过后,余音就连绵不绝,细听急促如骤雨,悲凉意难平。
一曲初起,寒意已生,就连皎月也变得清冷苍白。
此正合四字真言的悲字之意,在那股怪力的引导下,一把长剑瞬间沾满寒霜。
只是这一次,真元内敛,凝于间中,故而四周并无冰晶凝结,可一剑之威尤甚。
若今时此刻,以这一剑对上烈阳的话,那就不是开九个孔的事了,而会裂成做两段。就连那吴盛余弄不好也受骑所累,伤的不轻。
可惜,今日对战的并不是那把刀,二十一条无名长鞭。
眼看着那一剑上撩,直冲毒蛇七寸处。
这时,变故突生。
只见黑衣女子手腕轻抖,那笔直的乌鞭上就出现一弯曲蛇形,如涌浪般沿鞭未飞驰二来。
恰在那一刻,剑至浪涌,原本上撩的一剑,又一次扫空。
杨有福悲意更甚,按理他该愤怒才是。可白玉鸣昨日一席话,今夜那个奇怪悲凉的梦,还有往日那些场景,全都揉做一团。
剪不断,理还乱。
这世间的情,最是催人,杨有福哪里又能绕的过去呢?
更何况,他穿越前已是花样年纪,一颗心正热。
穿越之后,十年苦熬,如今刚有些头绪,却被一脚踩了个牢实。
恰如春花含苞,被人掠去,空余残枝。
又似枯木逢春,寒流忽至,只剩余恨。
可细说起来,这恨却毫无头绪,只因别人并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