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公子朝山下望了望,淡淡的道:“如此甚好。”
又走了四五里,半山腰的树林里藏着一所营寨,营寨前的空地上摆满了人。
杨有福粗略地扫了一眼,这死去的兵卒不下百人,还有一些伤兵坐在一旁,大约有五六十人。
他们没有一声哀嚎,就那么默默地坐着,互相包扎着伤口,可每个人眼里却冒着火。
李根宝快步上前,交涉一二,几人进了营寨。
刚进寨门一方脸汉子就迎了上来,拉着李根宝的手,连呼惭愧。
李根宝拱手道:“胡将军,这惭愧的话真不敢说,要说也是我李根宝对不起大家,让兄弟们死伤惨重,可惜那贼子竟然逃了去。”
胡将军默默不语,看来这一顿酒是喝不了了。
果然几人刚饮罢一盏茶,门外进来一兵卒朗声道:“将军,护卫已集结完毕,可否出发?”
胡将军直身答道:“走。”
一行人出了寨门,早有一队兵卒接应,李根宝向胡将军挥了挥手,众人再次上路。
这一次一直走到掌灯时分,总算爬到了山顶。
山顶是一个不大的镇子,几条弯弯曲曲的街道,几家冷冷清清的铺子,还有随处可见的兵卒。
护卫的队正和李根宝打了个招呼,又急匆匆的赶下山去。
这一夜,杨有福几人住进山顶镇上的一家客栈。晚饭时听店家讲这个镇就是盘龙,平时很是热闹,可今日山下有贼子作乱,就冷清了好多。
这一顿饭,吃的很仓促,李根宝和白玉鸣竟然没有叫酒喝。若大的厅堂里就只有他们几人,耳旁只有筷子和碗碟交击的叮当声,连吞咽时的咕噜声都小了很多,似乎每个人都小心翼翼。
鹅黄衣衫的姑娘醒了,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
蓝雨仍然是那个样子,杨有福不禁暗之担心。云公子说了,蓝雨一个女孩子交给他就好,这反倒让杨有福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异常安静,杨有福独居一室,第一次觉得自己离心中的大侠远的太多,他拿出两本薄层子,放在案前。
第二天,杨有福用冷水摸了把脸,脑子也清醒了好多,一夜间,他把那十二式剑法舞了无数遍,也把那探花步法走了无数圈。
而今出门,脚步都有些飘摇,站在楼下的李根宝刚一抬头,眼睛就离不开了。
“杨兄弟,你这是怎么啦?”
“没咋啊!”杨有福拧头四顾,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一脸疑惑。
“额,不对,不对!”李根宝紧盯着杨有福的双腿,“你再走几步看看。”
他一手摸着短须,若有所思。
杨有福一步落在半空,久久不敢踩下。
“李大哥,你这么看着,怪人的。”
可李根宝眯着眼只是微笑,却不搭话。
杨有福只好快步走了下去,可能是太过紧张,步子就有些飘了。
“你这步子啊,怎么像女子。”李根宝惊讶的叫了一声,好几个房间都探出一个脑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