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习习,大雨漂泊,冲淡了一切尘埃。
“我母亲也过世好多年了,在我五岁时。”他说着垂下眸子,难得的安静下来。
又是好久之后,杜疏越喃喃道:“没有想到,你母亲和我母亲忌日是同一天。”
沈茉染还没有开口,已经有人过来喊,“汽车来了,上车吧!”
平时是能开车直接到这儿的,现如今需要坐汽车,主要是因为有一段路在修,不通车。
他们离开亭子,沈茉染要归还衣服。
杜疏越突然双手按在她瘦弱肩头,“你披上吧,我大男人一个,抗冻。”
沈茉染没有再客气,一直到从汽车上下来,她都一直披着。
这一段山路湿滑,司机开得很慢,在走走停停的时候,杜疏越闭眼小憩了一会儿。
似睡未睡间,他的头歪在沈茉染肩头,温热的男子气息扑打在她脖颈间,她只觉得熟悉至极。
曾经南宫丞也这样过,尤其在他们亲热时,他会不厌其烦的吮吸她的脖颈,直到上面留下吻痕。
想到这儿,沈茉染只想把杜疏越的头推到一边儿。
他背了自己一程,还把外套借她,于情于理,她都不该这么无情。
狠心的推醒一个熟睡的人。
更何况在睡梦中,他砸吧了一下薄唇,轻轻说了一句,“妈妈!”
沈茉染坐在那儿,一动不敢动,唯恐惊醒杜疏越。
或许他正在做梦,梦到了他可爱的母亲。
雨还在下着,时而小,时而大,就像沈茉染的心情。
一会儿低一会儿高。
终于到了,售票员让大家下车,杜疏越还在熟睡着。
沈茉染轻轻摇了摇他,“杜总,我们到了。”
杜疏越微微睁开眼,看着沈茉染,好似看着另一个人。
她那么温柔,连说话都是慢声细语的。
尤其是,她看着他意识清浅,睡眼惺忪的样子,浅浅的笑,真的好像他的母亲。
杜疏越坐直身子,用手轻轻擦了一把脸,“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没关系,我们下去吧!”沈茉染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他。
他接了过去,定定看着沈茉染,眼眸中的情绪比以往多了很多情愫。
沈茉染并没有看到,她急着下车,已经往前面走了。
杜疏越看着沈茉染的背影,倏然起身,三步并做两步,跟上了她。
沈茉染坐上车子,冲着旁边的杜疏越摇了摇手,“杜总,我先走了。”
“茉染,”杜疏越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一步,“以后可以叫我疏越。”
沈茉染应承下来,“好,以后在外面我叫你疏越。”
杜疏越点了点头,沈茉染启动车子,翩然而去。
杜疏越在国外这几年,招惹了不少桃花,回来之后也有烂桃花。
但是那些女人不过是他逢场作戏的性伴侣罢了,他是不可能把她们娶回家的。
他要娶的女人一直都有标准,那就是和她母亲一个类型。
就在刚刚,在沈茉染轻轻叫醒他的时候,杜疏越的世界仿佛照进了一道光,他好像突然找到了那个人。
但是她做过南宫丞的特助,听说还和南宫丞闹过绯闻,这总是他心里的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