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丞重新脱下外套,披在沈茉染身上,她淡淡转眸,看着南宫丞,眼眸里似有泪意。
他拥着她,把她塞进了车子。
沈茉染犹如行尸走肉一般,随意南宫丞怎么搬弄。
坐上车,南宫丞重新看了一下她的衣衫,淡淡问了句,“一个酒局而已,需要穿这么隆重?”
“我们领导要求。”沈茉染看着前方,冷冷回了一句。
车里宁谧的很,只能听到静静地雨刷声。
“最近……过得好吗?”南宫丞抿了抿唇,还是问了出来。
“很好!”沈茉染回答的很欢悦,话语里带着笑意。
南宫丞突然心头一痛,胸口好似被灌了铅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一次分手,与上一次相比,没有那么轰轰烈烈,但却生生要了他半条命。
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胸口窒息的痛,他大病了一场。
无数次,他都觉得自己要死了。
拿起电话,可是想到沈茉染当时的决绝却又放下,要不是陆若漪在他床头播放了一段如同小火车一样的胎心音。
他可能真的就死了。
胎心音响起来的时候,他的脑子突然出现沈柒柒的笑靥。
他还没有和她告别,那个一直喊她“帅气爸爸”“爸爸”的小女孩儿要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
是不是在她的年少时光里也会有一段模糊记忆,觉得一个人曾经来过,又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还有沈衡,他数次梦靥中梦到他,平时他对他冷若冰霜,在梦中,他喊了他“爸爸!”
南宫丞总觉得这些冥冥中有些注定,老天爷能让他和两个孩子相遇,就一定不是错意的安排。
还有……
还有陆若漪肚子里的这一个,和他是血脉至亲。
他的父亲没有给过他关爱,他绝不能让他的孩子们重蹈他的覆辙。
“你瘦了。”良久之后,沈茉染淡淡说了句。
“关心我?”南宫丞突然戏谑道。
那些被疾病生生折磨的岁月,不让她知道挺好的,至少她过得好。
沈茉染本来打算再关心两句,但是听到他的戏言,她又缄默了。
他是别人的未婚夫,其实今天的车她都不该坐。
“回头替我谢谢陆小姐,谢谢她的宽容,让你送我。”
“我会的。”南宫丞脸色突然阴郁起来,清瘦的脸颊没有一丝笑意。
在后面的一段路,再也没有人说话。
沈茉染数次眼风掠过南宫丞,他都在静静开着车,并没有看她。
他比之前更加沉稳,好似经历了一番生死一般。
现在沈茉染对南宫丞已经没有了分手前的厌恶,因为毕竟不在一起了,他怎么样其实与她无关。
现在的她,看他更像一个职场人看另一个职场人。
做南宫丞特助的时候,沈茉染常常见到他专注工作的样子。
一台电脑、一杯咖啡,全神贯注,工作到忘我。
但是杜疏越则不然,他常常把脚放到办公桌上,拿着一支笔把玩,咖啡不合胃口了,在办公室就扯着嗓子喊。
别看杜疏越长得斯文,做事很逗比。
但是南宫丞则不一样,他是那种从内到外的内敛,温文尔雅的气度好似一个贵族。